“能答就答,心里有數就大大方方說出來。答不上來也不要慌,誠實地說不知道,反倒討喜。”
“書院要的是踏實的孩子,不是裝腔作勢的機靈鬼。”
宋齊飛咽了口唾沫。
他雙手緊緊捏著粗布衣角,一步一挪地走進了屋子。
宋綿綿站在外間,目光凝望著屋檐下那連成一線的雨滴。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工夫,門扉向內打開。
宋齊飛走了出來。
他嘴唇微微顫抖,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老先生慢悠悠地跟在后頭。
“你弟弟底子不錯。”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幾分贊許。
“根基尚可,悟性也不差。只是這名字……”
“有點不合適。”
宋綿綿心里猛地一緊。
這具身體的爹娘都是鄉野農人,大字不識一個,給孩子取名也只是隨口一喊。
“宋齊飛”這個名字,雖說親昵,卻的確土氣了些。
“求夫子給起個新名!”
她反應極快,彎腰深深行了一禮。
“還望夫子開恩,賜一名字,也好讓他有個新的開始。”
老者緩步走向屋內的書桌,拿起一支狼毫筆,在硯臺上蘸了濃墨。
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三個遒勁的大字躍然紙上。
“宋河川”。
墨跡未干,字跡如龍蛇游走,氣勢磅礴。
“這‘河川’二字,取其心明眼亮、志存高遠之意。希望你今后能不負此名,胸有大志,腳踏實地。”
宋綿綿見狀,立刻輕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