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左手還在不受控地輕顫,更木劍八消散時殘留的刀意順著經脈鉆骨,疼得他額角青筋直跳。
視網膜上"37%"的契合度數字像根細針,扎得他喉間發苦——方才和蘇璃的召喚物配合時,明明能再補上一記寸勁拳,偏生系統卡了半秒冷卻。
"林教練。"岳山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的余韻。
他蹲在杰拉爾墜地的骨刀前,指尖剛碰著刀脊便猛縮回來,虎口滲出血珠,"這刀。。。。。。"他扯下衣角裹住刀柄,舉到三人面前,刀身映著梅比斯的星芒,隱約能看見骨紋里爬著暗紅咒文,"是用陰陽家活人祭的骨血淬的。"
蘇璃靠在梅比斯臂彎里,原本蒼白的臉突然泛起病態的紅。
她盯著那道咒文,右眼的朱雀胎記像被火烤過,連睫毛都在發抖:"這是。。。血飼陣的引。"她抬起手,骨玉碎片在指縫間泛著紫芒——那是方才替林塵擋下杰拉爾偷襲時,用骨玉硬接了一記咒刃,"他拿走了我的血布。"
林塵的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想起杰拉爾消失前舔血的動作,喉結滾動兩下,突然彎腰攥住蘇璃的手腕。
兩人交疊的皮膚下,骨玉的紫光和系統的藍光像活了似的纏成細鏈,"能追蹤嗎?"他聲音發啞,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蘇璃腕間的血痕——那是方才替他擋刀時留下的。
梅比斯的指尖輕輕搭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這位銀發魔女的星芒突然變得刺目,連岳山都下意識偏頭。"廢棄工廠。"她抬下巴指向城市西北角,那里的天空像被潑了墨,"三百年前陰陽家叛徒的埋骨地,用后裔的血養了個活陣。"她的裙裾無風自動,十二星芒在腳邊旋轉成漩渦,"他要召的不是妖,是。。。被封在血里的食客。"
"食客?"岳山的刀突然嗡鳴。
他握緊刀柄,刀紋里竟滲出細密的血珠,"我爺爺說過,陰陽家有禁術,用活祭養兇靈當看門犬。"他看向蘇璃,"你是最后一支正統血脈,他們要的是。。。開門的鑰匙。"
蘇璃突然咳嗽起來。
梅比斯皺了皺眉,指尖拂過她的后頸,一串冰晶從蘇璃口中飄出——里面裹著半片黑鱗,"咒毒。"梅比斯將冰晶捏碎,"杰拉爾的血霧里摻了這東西,會慢慢啃食靈力。"她抬頭看向林塵,"你還有幾次召喚?"
林塵低頭看手腕。
系統的召喚倒計時在皮膚下泛著幽光,"兩次。"他扯了扯嘴角,"上次用更木劍八耗了一次,現在還剩。。。時透無一郎。"
"不夠。"蘇璃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滾燙,像塊燒紅的玉,"我的靈力還能召一次。"她右眼的朱雀胎記亮得刺眼,"但需要你的召喚物配合。"
遠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林塵瞬間推開蘇璃,冰火雙絕拳在掌心炸開——左拳凝著白霜,右拳騰著赤焰。
杰拉爾的身影從二十米外的廣告牌后晃出來,他的眼罩徹底裂開,咒文爬滿半張臉,像條活物在皮膚下蠕動:"好熱鬧的茶話會。"他舉起骨刀,刀尖滴著黑血,"但茶涼了,該喝熱湯了。"
"小心!"岳山的刀搶先出鞘。
刀光裹著罡風劈向杰拉爾,卻被一團黑霧輕松卷開。
杰拉爾的身影鬼魅般閃到林塵左側,骨刀直刺他心臟——這招和半小時前如出一轍,林塵卻沒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