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打擊留下的余溫,正從焦黑的地面蒸騰而上,與柴油發動機排出的灼熱廢氣混雜在一起。第三空降突擊旅的“玄武”主戰坦克集群,甚至沒有等到硝煙完全散盡。
履帶碾過還在冒煙的彈坑和扭曲的金屬殘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以一種復仇式的、無可阻擋的姿態,沖向伽梵首都防衛軍第一陸軍基地。
基地外圍,伽梵軍的國王師——一支號稱首都衛戍精銳的部隊,剛剛勉強完成集結。大量的步兵、號稱東洲最先進的伽梵90坦克、王京式坦克和步戰車擠作一團,連基本的戰斗隊形都未能展開,就迎頭撞上了羅振龍的鋼鐵洪流。
天空中,六架“地火130”炮艇機并未遠去,編隊迅速降低了高度,如同盤旋的禿鷲,耐心地執行著“清掃”任務。
“死神一號呼叫地面,發現敵方裝甲集群,正在嘗試組織反擊。需要清掃服務嗎,羅上校?”編隊長機指揮官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調侃。
羅振龍站在指揮車敞開的頂艙,扶著環形機槍,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風。他眼中的血絲尚未褪去,但聲音已經恢復了鋼鐵般的穩定:“死神。幫我敲掉他們重火力、反坦克陣地就行。剩下的,我的兵要自己拿回來。”
“收到。祝你們狩獵愉快。”
話音剛落,一架炮艇機側過機身,40毫米機炮噴吐出死亡的火鏈。曳光彈如同紅色的手術刀,精準地劃過近千米距離,將一處剛剛架設好的反坦克導彈陣地連人帶裝備撕成碎片。
伽梵軍的抵抗在“玄武”坦克的125毫米主炮面前,顯得蒼白而可笑。一輛伽梵90坦克剛剛轉動炮塔,就被一發脫殼穿甲彈從正面貫穿,炮塔被巨大的動能掀飛到半空,旋轉著落下。
在“玄武”坦克群和“地火130”炮艇機的集火壓制下,伽梵首都防衛軍精銳國王師很快便潰不成軍。殘存步戰車、步兵瞬間作鳥獸散。
“玄武”坦克群抵達基地主建筑前,面對緊閉的厚重合金大門和周圍高聳的混凝土墻體,沒有絲毫減速。
“工兵排,破門。”羅振龍的命令簡短有力。
幾輛履帶式破障車越眾而出,車體前方的發射架微微揚起,對準了主建筑側面一堵沒有窗戶的承重墻。
“咚”的一聲悶響,一枚枚重型破障彈被發射出去,穩穩地貼在墻壁上。
“爆!”
“轟—轟—!”
幾聲巨響,高能炸藥在墻面上連續炸開好幾處直徑超過數米的巨大缺口。鋼筋混凝土的碎塊向內噴射,將墻后的一切清掃一空。
一名跟在破障車后的年輕坦克炮手,在通訊頻道里吹了聲口哨,低聲說道:“標準的入戶服務。”
玄武坦克集群率先通過缺口,車載并列機槍和自動榴彈發射器噴出火舌,將建筑內部所有可見的火力點全部壓制。緊接著,十幾輛搭載著第三旅第6機動步兵營士兵的裝甲步戰車魚貫而入。
“下車!接敵!”
車廂后門猛地向下砸開,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以三人或五人為單位,迅速形成標準的戰術小組,依托坦克和步戰車的掩護,開始對龐大復雜的建筑內部進行清剿。
這是一場教科書式的巷戰。
一個戰斗小組沖到一扇緊閉的金屬門前,一名士兵從背包里取出一塊方形的框式切割炸藥,貼在門上。另一名士兵則啟動了手腕上的穿墻雷達,屏幕上,門后兩個模糊的人形紅點清晰可見。
“門后兩個,左一右一,無重武器。”
“準備。”
隨著一聲低沉的爆炸,金屬門被炸得向內飛去,兩名伽梵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門口閃進來的突擊隊員用短促的點射擊倒。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
微型無人機從被炸開的通風管道飛入,將基地內部的實時結構圖和敵人位置傳輸到每個士兵的頭盔面罩上。他們交替掩護,逐屋推進,閃光彈和震撼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這支剛剛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部隊,此刻化作了一臺冰冷、高效且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