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之間,許長夏手上的玻璃杯滾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
陳硯川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啪!??!”許長夏找到機會,一只巴掌扇向他的臉。
她知道陳硯川是認(rèn)錯了人,這一巴掌,她是想打醒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許長夏打出去的力道沒法太重,她也不知道陳硯川到底醒了沒有。
陳硯川鉗住她腰的力道松了些。
她察覺到他力道的松動,隨即掙脫開,一骨碌下了床,往后退開了幾步。
站到實地上的時候,許長夏只覺得自己的腿是軟的,差點兒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身后,吳秘書剛好端著盆走了過來,見摔了一地的碎玻璃,隨即問道。
許長夏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敢再看陳硯川。
慌亂了幾秒,隨即朝吳秘書解釋道:“我剛給舅舅喂水,一不小心杯子沒拿穩(wěn),摔了?!?/p>
她頓了頓,又道:“我去拿掃把過來掃干凈!”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風(fēng)一陣陣的從走廊盡頭大開著的窗戶外吹了進(jìn)來,許長夏倚著墻緩了有兩分鐘,慌亂的心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陳硯川是江耀唯一的親舅舅,江耀亦是陳硯川唯一的親人,所以陳硯川肯定不會對她有除了對晚輩之外的其它特殊感情,一直以來,她也只是把他當(dāng)成是長輩去看待。
這事兒,不怪陳硯川,最近他情緒不穩(wěn)定,肯定是醉酒之下把她當(dāng)成了沈妙青。
而且他喝得酩酊大醉,明天醒過來的時候,肯定不會記得剛才發(fā)生過的事情。
她拿了掃把過來,又在門外躊躇了會兒,才推門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時,她大著膽子,視線越過吳秘書的肩,看向了床上的陳硯川。
“喝了頭痛藥,又昏睡過去了?!眳敲貢犚娝M(jìn)來的動靜,回頭朝她輕聲解釋道。
許長夏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我先送你回去,回頭再過來照顧他。”吳秘書替陳硯川蓋好了被子,想了想,回頭朝許長夏道。
這兒離許家不遠(yuǎn),開車過去十幾分鐘,應(yīng)該不耽誤什么。
“行?!痹S長夏點了點頭。
聽著樓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床上的陳硯川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
他聽著車子遠(yuǎn)去的聲音,吃力地從床上坐起,隔著車窗,看向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車尾燈,眼底盛滿了懊惱。
他到底還是越界了。
原本他是想將她推得越遠(yuǎn)越好,一直以來,他自認(rèn)為自己把持得足夠好了,然而今晚,陰差陽錯之下,還是對她有了不該有的行為。
許長夏應(yīng)該是怕他了。
但,怕他也好,她離他越遠(yuǎn),越能讓他清晰地認(rèn)知到自己和她之間那道不可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