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黃金豎瞳中,流淌著一種古老而原始的、對領地被侵犯的暴怒。
他不需要明沉的理智提醒,他知道,如果現在出去,他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那個叫亞瑟的“護衛”撕成碎片。
但他不能。
他感受到體內力量的流失,那種虛弱讓他像一頭失去了爪牙的獅王。
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本能,將怒火壓制在喉嚨深處,化為沉悶的、如同雷鳴般的低吼。
他看向明沉。那個斯文得體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審視獵物的眼神看著他。
“告訴我。”萊恩的聲音像石頭摩擦。
“那個‘騎士’,是什么?”
明沉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是曦曦用來保護自己的……‘盾牌’。”
他將“盾牌”二字咬得極重,帶著一種對明曦手段的欣賞,與對萊恩蠢笨的鄙夷。
“你睡得太久了。你以為,你的雌性還是那個只會躲在你身后哭泣的弱小獵物嗎?”
“她現在,是神。”
“她需要一個能讓她暫時脫離我們這群‘野獸’,又能讓她融入這個世界的‘文明’。”
萊恩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理解了。
她不是選擇了那個騎士。
她是選擇了一種生存方式,一種能讓她在他們這群掠食者中間獲得喘息的“工具”。
這種認知,非但沒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讓那份嫉妒變得更加病態和扭曲。
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王。
“她不會需要太久。”萊恩低吼。
“等我恢復力量,我會把那個盾牌,砸得粉碎。”
與此同時,在偏殿的另一側,靜思庭院外。
亞瑟·諾曼,圣殿騎士團的團長,正經歷著他人生中最漫長、最復雜的一個夜晚。
他站在庭院的白玉石拱門前,腰間的圣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銀光。他必須承認,他仍然無法完全理解剛剛發生的一切。
神跡。
那是真正的神跡。
圣光與獅火的融合,創造出了連他都無法想象的,毀天滅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