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因為與裴九肆的關系,也被無形地卷入了這漩渦中心。
皇上這是在提醒她,要站對位置,分清敵友。
“不該結交之人……”夕若輕聲重復著這句話,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嘲諷。
在這深似海的皇家,又有幾人能真正稱得上是該結交的呢?
但她更清楚,此刻的自己,沒有任性妄為的資本。
皇上的試探從未停止,任何一步行差踏錯,都可能萬劫不復。
她轉身回到書房,目光落在那個覆蓋著的繡架上。
她無瑕顧及那么多,父親的壽辰快到了,過去那么多年,父親一人在外,今年她要風風光光的為父親辦一場壽宴。
皇上的敲打言猶在耳,夕若將那份警示壓在心底,眼下有件更緊要的事占據了她的心神——父親的壽辰將至。
這些年,父女倆聚少離多,今年她既已在京中立足,便決心要風風光光地為父親操辦一場壽宴,聊表孝心。
她正伏案斟酌壽禮清單,侍女小花捧著一份燙金的請柬走了進來。
“郡主,離王府送來的帖子,是離王殿下嫡女的滿月宴。”
夕若接過請柬,打開掃了一眼。
她如今身份特殊,這類場合必然是要出席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稷王府也收到了同樣的請柬。
裴九肆看著案上的帖子,指尖在“滿月宴”三個字上輕輕一點,對身旁的青巖道。
“回復離王,本王會準時到場。”
他頓了頓,眸色微深,“另外,安排一下,那日本王要在離王府,偶遇寧安郡主。”
青巖微微一愣,“殿下是想……”
裴九肆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
“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可笑。本王想見自己的未婚妻,如今竟也要借他人宴席,費心謀劃,才能名正言順地說上幾句話。”
自夕若遷府后,為避嫌,也為應對父皇的審視,他二人明面上幾乎再無交集。
雖偶有書信往來,又豈能解相思與掛念?
這滿月宴,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縱使周圍耳目眾多,能遠遠看她一眼,尋機說上一兩句體己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