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接過陳硯川手里的藥油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原來陳硯川是拿藥油去了。
“每天在傷處涂兩遍,好得快些。”陳硯川朝她低聲道。
剛才沒在意,許長夏直到現在才聽出陳硯川的嗓音有點兒沙啞。
“舅舅,你感冒了?”許長夏想了想,朝他問道。
“沒事兒。”陳硯川淡淡回道。
許長夏猜想,應該是前天晚上,他半夜一直守在病房門外著了涼,夜里醫院走廊涼,通風窗戶都是開著的。
“你吃點兒感冒藥吧。”許長夏有些過意不去,隨即從床頭抽屜里拿出藥來遞給他道。
“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陳硯川不在意地回道。
許長夏拗不過他,也就沒多說什么。
陳硯川等到她這兒水掛完了,才起身離開。
下樓回了車上,他在后座沉默許久,朝車前座的吳秘書道:“你留在這兒,眼睛亮著些,別讓俞家人找到這兒來。”
吳秘書猶豫了下,低聲回道:“那邊開會那么多事兒,你一個人怎么來得及?”
“讓你留下你就留下!”陳硯川皺緊了眉沉聲回道。
說罷,輕咳了兩聲。
俞政興早上那事兒,還讓陳硯川此刻心中后怕不已,他自然不會再留下許長夏一個人。
雖然有顧家的勤務兵看在這兒,陳硯川還是不放心。
吳秘書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之前陳硯川被炸傷,身體還沒好透,醫生叮囑過陳硯川要盡量避免太辛苦的情況,結果遇上了許長夏的事兒,他還是不聽勸,還是這么不顧一切。
“知道了。”半晌,吳秘書點了點頭回道。
他若是不留在這兒,恐怕陳硯川心事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