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的話把石母氣得半死。
她一拍桌子,大聲道:“石云,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你就是這么對長輩說話的?”
石母是真的沒有想到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過去。
才兩年的時間,她乖巧懂事的兒子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石云今天是一定要和母親吵的,所以也不跪了,直接站了起來,梗著脖子道:“你算什么長輩,兩年前你拋下我跟著野男人跑了,現在又回來做什么,難不成是被野男人拋棄了?”
“我石云是絕對不會原諒拋棄我的人的,所以你也別在我面前說什么大道理,兩年前你走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石云哄著眼睛,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這兩年他是怎么過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村里的那些嘲諷,父親的打罵,都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他的母親跟著野男人跑了,不要他了,他成了沒媽的孩子。
用了兩年的時間,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只是為了用這種方法保護自己。
可誰知道他都已經習慣了之后,母親就跑回來了。
那一刻,他是既開心又痛苦。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母親,所以才會跟著小石頭他們上山,就是想逃避這些事情。
可誰也沒想到會發生大暴雪被困在山上的事情,更加沒想到會發生后面的事情,讓本來就岌岌可危的母子關系直接破裂了。
石母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石云,開口道:“所以這兩年,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石云看著母親這副模樣,心里也不好受,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怎么想的重要嗎?你就是這么做的,村里人就是這么想的,我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我才是最無辜的。”
石母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好像死心了似的。
她變得冷靜起來,問道:“石云,你今年幾歲了?”
石云愣了一下,不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開口道:“二十。”
“那你兩年前已經是十八了,十八歲已經懂事了,明辨是非了,我對你什么樣,你自己心情不清楚嗎?兩年的時間,你竟然就變得這么面目全非,你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你那么大的人了,做事情都沒有自己的考慮,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完全忘記了我對你的好,對你的疼愛。”
說出這番話之后,石母像是泄氣了一般,整個人都佝僂了起來。
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看也沒看石云,低聲道:“你出去吧。”
“我……”
石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可又說不出口,最終只能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想,或許母親這次是真的放棄自己了。
可那又如何,母親不是早就放棄他了嗎?這些年沒有母親,他不照樣好好活著了?
所以母親回不回來,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