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在她開槍的時候,沒有慌亂,可是在她把槍對準(zhǔn)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跳出胸腔。
沈澐寒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去堵,堵傅霆琛對她恨,望著他果斷的把車鑰匙扔在她腳邊,她懸著的心才落下,她賭對了,傅霆琛對她滔天的恨意,絕不會讓她輕易的去死。
她防備的彎身去撿地上的鑰匙,遞給身后的程淮安:“淮安,離開這里?!?/p>
程淮安眼眶頓時紅,不安的問道:“姐姐,你呢?”
“聽話,記得你答應(yīng)姐姐的?!?/p>
傅霆琛看著對他冷漠,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的沈澐寒,換了一副模樣,對著那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溫聲細(xì)語,他陰陽怪氣:“呵,沈澐寒,對著他你溫聲細(xì)語,對著我掌握你命運的人,惡語相向,你不怕我弄死你?!?/p>
沈澐寒一個吝嗇的眼神都沒賞給眼前這個瘋子,直到程淮安離開,她才腿軟的跌坐在地上:“傅少,又想怎么折磨我,隨你高興。”
傅霆琛惡作劇撿起槍,對準(zhǔn)她的腦袋:“沈澐寒,我長這么大,還沒人敢用槍指著我腦袋,你是第一個,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p>
沈澐寒雖然心里害怕,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在傅霆琛面前她決定不能表現(xiàn)出軟弱,她倔強(qiáng)的對上他似笑非笑的墨眸:“我怎么知道,傅少只手遮天,豈是我這種井底之蛙的小嘍啰能猜到的,你太抬舉我了?!?/p>
傅霆琛怎會聽不懂她語氣間的嘲諷,可是他極度排斥兩人間的劍拔弩張,每一次他都覺得心口被堵著,十分的郁悶,整個人都很暴躁,很想找什么發(fā)泄情緒。
“沈澐寒,你現(xiàn)在諷刺人越來越高級,全程不帶一個貶低貶義詞,卻全是貶低,不愧是高考狀元,沒有辜負(fù)你那146的語文成績?!?/p>
沈澐寒直接認(rèn)命的不說話,和瘋子有什么好說,傅霆琛見她又是這副死樣子,不禁威脅道:“沈澐寒,你說以我的能力能多久抓住他?!?/p>
沈澐寒失控拽著他的袖子,抽泣乞求:“你不可以抓他,他只是個孩子,是我打傷的你,你想怎么對付我都可以?!?/p>
傅霆琛暴躁的爆粗口:“媽的,老子現(xiàn)在在你眼里一點分量都沒有,和你說話,你就自閉,死魚眼,提到其他人,你耳朵倒是很靈敏?!?/p>
邃然傅霆琛惡劣的笑:“可以呀,怎么對付你都可以,既然我的手是你開槍打的,那就當(dāng)我的護(hù)工,24小時隨叫隨到?!?/p>
“……”
周南安做完手術(shù),聽說傅霆琛受傷了,他來到病房,看到兩敗俱傷,兩人身上都有濃郁的血腥味,感慨到,兩人每次見面都要帶點血,可是又偏偏的糾纏在一起,何必呢?
他看著這詭異的場景,怪異的氛圍,他頓時不想幫傅霆琛處理傷口,反正以他的身體狀況,一時半會也會因為失血過多暈了,況且還是在沈澐寒面前。
可是傅霆琛這妖孽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你打進(jìn)去的子彈,是不是應(yīng)該你取出來?!?/p>
沈澐寒雖然不情愿,但是還是在他凌厲的眼神威脅下,走到他面前:“你確定讓我?guī)湍闳∽訌棥!?/p>
周南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把護(hù)士叫了站在他身邊,免得被傅霆琛這個陰晴不定的瘋子誤傷,他就站在旁邊當(dāng)個吃瓜群眾,在他被沈澐寒捅死的時候,意思意思的阻止一下。
傅霆琛挑了挑眉,反問道:“你見過我開過玩笑嗎?”
沈澐寒意味深長了望著他:“你別后悔?!?/p>
周南安本來想要上前教她取子彈,結(jié)果沈澐寒利落的拿起鉗子和手術(shù)刀,粗暴,報復(fù)似的用最惡劣的方式取子彈,這不是取子彈,這是……要割了傅霆琛的手臂吧。
可是傅霆琛只是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他就沒插手,他都替他感到疼,可是讓他驚覺的是傅霆琛的目光一直在沈澐寒身上,這家伙不會是像蕭熠錚說的動情而不自知,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