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渾身的每處脈絡都很疼,疼的他連直起來都很費勁,甚至想就這樣,就停在這。
一向沉穩的周南安也滯愣了,會反應過來的他,就著從傅霆琛手里搶來的酒,喝了一口,壓下心中的震驚。
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傅霆琛對不起沈澐寒,傅霆琛毀了沈澐寒,傅霆琛虧欠了沈澐寒……而沈澐寒從始至終未欠,未對不起傅霆琛半分。
愛字讓全心全意,未摻雜半分利益進感情的沈澐寒一無所有,還失去了至親,恨字都已經很輕了。
想到沈澐寒的遭遇,周南安語氣有幾分低沉:“我沒辦法勸你什么,你欠了沈澐寒,對不起她,把命賠給她,都不為過,但你是我朋友,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死,你這樣頹廢,無濟于事,還不如做點有對她有幫助的事來彌補過錯,即便她不接受。”
周南安不是蒲寒琛,只要是傅霆琛,他就無條件的擁護,站在傅霆琛那邊,他幫理,但卻不能看著傅霆琛去死。
在沈澐寒嫁給傅霆琛的時候,他不在A市,對他們之間的事知之甚少,后來回來,也只是從蕭熠錚口中了解了個大概,對沈澐寒他是惋惜的。
沒有愛上傅霆琛的沈澐寒,會是自信,明媚的,可命運就是不講理,讓她愛上了薄情,不懂情愛的傅霆琛,就此深陷囹圄。
傅霆琛垂著頭,細碎的頭發垂落,遮擋住眼睛里悲憷的情緒,低啞道:“我知道,哪怕她不屑我的彌補,我也會護無虞,不是贖罪,而是身為丈夫,理應為妻子做的。”
他跟沈澐寒說可以利用他做任何事,因為這是他欠她的,可這也只是堵住她的借口,他現在做的一切不是彌補,而是身為他丈夫理應為她做。
他做的事,怎么能用彌補兩個簡單的字輕輕揭過,用命都抵不了的罪。
是他讓沈澐寒痛苦的活著。
對沈澐寒來說活著比死還要難受,他知道的,可他不想承認,他害怕一旦承認這個事實,沈澐寒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永遠的離開他。
“別喝了!霆琛。”
“她身邊現在威脅重重,你醉生夢死,誰來保護她。”
她身邊現在危險重重,猛然的擊中自顧自灌酒的傅霆琛,他一愣,手中的酒瓶滾落在地,他扶著沙發,站起來,一個不穩,踉蹌的就要倒下。
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的周南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送我去醫院。”
沒有她在,家里很冷,他不想回去。
扶著他的周南安,聽到他的話,無奈又氣:“你去醫院做什么?又要在外面待一晚上嗎?你是鐵做的嗎?”
“你在她隔壁給我一間病房。”
在她旁邊,至少他可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