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色越來越濃,他的眸色越來越暗,似一層層的濃霧,掩蓋著悲沉。
寂靜的房間里,她低吟的痛呼,狠狠地鑿著傅霆琛的心。
她的痛,他沒辦法替她承受。
唯一能做的,就是減少她傷害自己。
血腥味彌漫在沈澐寒的唇齒之間,她厭惡地皺眉,可她就像兇猛的動物,想要撕咬東西,來緩解牙齒的癢意。
濃濃的血腥味能短暫喚醒她的意識,但也只是短暫的,她在強的意志力又怎么能抵抗藥的作用,理智還是被徹底吞噬。
傅霆琛苦澀的笑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扛不住藥物的折磨,痛苦悲然地求他殺了她。
可他已經害了她,怎么可能再傷她一次,還是讓她死在他手里。
他垂眸的瞬間,淚水滴落,渾身籠罩著悲傷,“路還很長,你會一直走下去的。”
這一次,他會為她掃清所有的障礙。
他的話,沈澐寒一句都聽不進,她就像一只兇狠,惡極了的狼,撕咬著傅霆琛,血腥味也喚不回她的理智。
蒲寒琛找傅霆琛,看見房間里沿著縫隙透了出去,他被引領著向前,抬手推門時,她聽到了撕心的嗚咽聲,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細看去,沈雋腦袋埋在傅霆琛的手臂,傅霆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身上的悲痛,蒲寒琛都能感受到。
蒲寒琛很清楚,沈澐寒又犯病了。
清醒時,她不會靠傅霆琛如此近,更不會有如此親昵的舉動,除非傅霆琛強勢霸道的強迫她。
蒲寒琛半蜷著,收回了手,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收回了腳,在一旁墻上靠著,看著手中的U盤,他在心中做了個決定,默默轉身離開。
樓下,靠在門邊的林屹,聽到腳步聲,驚詫地抬眸向他望去。
“你怎么那么快的下來。”
蒲寒琛微微轉身朝著樓上望去,又看向林嶼,聲音有些啞,“我今天來過這里的事,別讓霆琛知道。”
離開別墅的蒲寒琛握著U盤,眼神晦暗,緊攥在掌心,抬手,想要扔出窗外,可又收了回來,扔在一旁匣子里。
掌心覆在泛紅的眼眶上,腦海中驟然閃過那血淋淋,極其刺眼的一幕,那時此生都無法抹去,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阿琛,我沒瘋,我只是接受不了失去她,我不知她死了,我該怎么活。”
“我死后,別為我傷心,我只是去陪我愛的人。”
“對不起,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