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楓終于明白了。
這個聲音,就是系統所說的,那個1的,“未知概念”。
它穿透了“永恒寂靜之核”的屏蔽,不是因為它有多響亮,而是因為它根本就不在“已知噪音”的范疇里。它是另一種東西,一種被“永恒寂靜之核”這個超級過濾器,從無窮的雜質中,精準的、完美的、給篩選出來的,“精華”。
林研楓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從床上跳了下來,在寢宮里煩躁地走來走去。
滴。
他走到東邊,聲音就在東邊。
滴。
他走到西邊,聲音就在西邊。
它如影隨形,不離不棄。它不帶任何惡意,沒有任何情緒,它只是存在著,用一種恒定的、不變的頻率,提醒著林研楓它的存在。
這比任何宏大的戰爭,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要折磨人。
終于,他忍無可忍了。
他猛地拉開大門。
門外,蘇清雪等人正圍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樂園的未來發展規劃。看到老板頂著一雙比上次還要紅的眼睛沖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老板,又……又怎么了?”莫凡小聲問。
林研楓深吸一口氣,然后用一種無比沙啞,仿佛幾天幾夜沒合眼的聲音,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去查漏。”
“查漏?”蘇清雪愣住了,這是什么指令?
“我的寢宮,或者這個樂園的什么地方,在漏水。”林研楓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情痛苦萬分,“我一直聽到滴水的聲音,去,把它給我找出來,堵上。用什么堵都行,混沌神金也好,世界本源也好,總之,讓它停下來。”
漏水?
在座的都是什么人?神王級別的存在,概念級的藝術家,能煉制宇宙戰艦的工匠。他們所在的悖論樂園,本身就是一個概念集合體。這里的一切都是由法則和邏輯構成的,怎么可能出現“漏水”這種如此原始、如此物理性的現象?
但老板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