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舟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坐直了身體。
“離?說得輕巧。現在結婚證都領了,從法律上講,他們就是夫妻。宋安璃從她媽那繼承的巨額財產,以后不就得分那個保鏢一半?”
他環視了一圈屋里的兩個人,把話挑得更明了。
“咱們從小待在她身邊是為了什么,你們忘了?那份家產,就這么便宜一個外人?我可不甘心。”
這句話,讓陸禹衡也冷靜了下來。
是啊,他們三個人,從小就被家里送到宋安璃身邊,名為陪伴,實為聯姻。圖的,不就是宋家背后,那份足以讓任何一個家族都眼紅的財富嗎?
江鶴白終于放下了茶杯。
“那個保鏢,我查過了,叫周時淮。家境普通,沒什么背景,在安璃身邊待了兩年。”
他抬起頭,看著另外兩個人。
“他圖的,無非就是錢。”
沈庭舟接了話,“那又怎么樣?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錢已經到他嘴邊了,他還能吐出來?”
“既然他要錢,那就好辦了。”江鶴白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給他一筆錢,讓他跟安璃離婚。一個保鏢,眼界能有多大?一百萬,一千萬,總有個價碼能讓他動心。”
陸禹衡皺著眉,“他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讓他同意。”江鶴白的聲音冷了下來,“南城這地方,想讓一個人消失,或者讓他惹上點麻煩,不是什么難事。”
沈庭舟笑了起來,“還是鶴白哥你夠狠。”
江鶴白沒理會他的調侃,他拿出手機。
“我來聯系他。”
風禾資本,頂層辦公室。
宋安璃正在看新一季的珠寶設計稿,周時淮就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周時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宋先生。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宋安璃,她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沒有注意到這邊。
周時淮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誰的電話?”宋安璃的聲音冷不丁地從前面傳來,她并沒有回頭。
“騷擾電話。”周時淮把手機揣回兜里,回答得面不改色。
宋安璃“嗯”了一聲,沒再追問。
直到午休時間,宋安璃去茶水間沖咖啡,周時淮才走到辦公室外的露臺上,回撥了那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宋振國壓著火氣的聲音從那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