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賽開始之前,嚴禁任何形式的私斗及各種惡意傷害行為。”
中年執法者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違者,無論背景身份,一律取消其選拔賽參賽資格。此乃鐵律,絕無例外。”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心頭,尤其是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躍躍欲試想學范劍“立威”的本地天才,都下意識地收斂了氣息。
范劍臉上的張狂笑容微微一僵,隨即迅速切換成一幅“無辜又委屈”的表情。手腕一翻,那柄散發著寒光的長劍“鏘”的一聲精準歸鞘,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剛才那雷霆萬鈞的一劍只是幻覺。
他甚至還“好心”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扶起地上的紅臉少年,只是那動作怎么看都帶著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
“執法官大人,您誤會了!”
范劍對著執法者微微躬身行禮,“我們哪敢在神圣的選拔賽前夕私斗啊?您看看,這不好好的嘛?我們只是在……嗯,深入交流,增進一下感情!對吧?”
他轉頭看向那三個驚魂未定的少年,臉上掛著虛偽的“關切”笑容:“三位兄弟,剛才就是開個玩笑,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幫大家提提神,沒嚇著你們吧?選拔賽還沒開始,我們江州人最講規矩了,怎么可能真的動手打人呢?”
那紅臉少年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范劍剛才那恐怖的一劍確實沒有真正落下,嚴格來說,他只是“釋放氣勢”、“拔劍比劃”、“開個玩笑”。
執法者雖然威嚴,但規則就是規則,沒有實質性的斗毆行為,他也無法當場處罰范劍。
中年執法者的目光在范劍那張寫滿“無辜”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又掃過那三個敢怒不敢言的少年,最終沒有再說什么。
范劍的行為雖然惡劣,但確實沒有違反“禁止私斗”的明文規定。
他不再理會范劍,目光轉向廣場上所有聚集的年輕天才:
“所有獲得選拔賽邀請資格的學員請注意,二十分鐘后,報道會將正式開始。由江南軍區的君凝脂少將提出下一步指示。報道會期間,請保持會場秩序,不得喧嘩吵鬧。”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轉身,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消失在敞開的大門內。
執法者一走,廣場上的氣氛頓時又微妙起來。
范劍撇了撇嘴,對著茍載的鏡頭做了個“就這?”的夸張口型,臉上滿是不在乎的輕蔑。
只要他不真的動手,執法者也不能那他怎么樣。
他整了整衣領,對著那三個還坐在地上的白寧少年嗤笑一聲:“嘖,還不起來?等著執法者大人回來扶你們?廢物就是廢物。”
三人也不再回懟,掙扎著爬起來,互相攙扶著,低著頭,在無數道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縮到了廣場最邊緣的角落。
范劍嗤笑連連,看到三人離去還啐了一口。
就在他準備繼續尋找下一個針對的目標的時候。
一條醒目的、帶著特效的彈幕飛快地劃過茍載的手機屏幕:
【臥槽!主播主播!快把鏡頭往右邊挪一點!門口!看門口剛進來那幾個人!那個是不是……四城的程潯?!】
范劍囂張的笑容猛地一僵!
他豁然抬頭,目光瞬間穿過人群,精準地鎖定在剛剛通過大門檢查、正站在廣場入口處的程潯一行人身上!
而后,范劍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們也順著范劍的目光,齊刷刷地轉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