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朝堂霜刃（第1頁）

寅時三刻，皇極殿外已候滿了文武百官。

我站在武將隊列最前端，感受著背后針扎般的目光。三年時光足以改變許多——曾經的老部下有的升遷，有的調任，更多新面孔帶著或好奇或敵意的眼神打量我這個“死而復生”的葉皇。

“葉皇。”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轉頭看見鎮北將軍趙破虜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老朽就知道您這樣的能人沒那么容易死”

我拍拍老將軍的肩膀，觸手卻摸到一道從鎖骨延伸到胸口的猙獰傷疤。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咧嘴一笑：“去年冬月在雁門關，韃靼那群狼崽子弄的。不過他們更慘——”突然壓低聲音，“陳娘娘的新式連弩，一箭能穿透三個。”

文官隊列突然騷動起來。轉頭看見厲欣怡身著絳紫官服款款而來，身后跟著六位捧著賬冊的書記官。所過之處，大臣們紛紛避讓——不是出于禮節，而是某種本能的畏懼。

“厲尚書。”我拱手行禮。

她腳步微頓，鳳目在我臉上逡巡片刻：“葉皇昨夜休息可好？”不等回答便壓低聲音，“俄羅斯使團實際是沖著西伯利亞的星淚礦來的，三日前我們的商隊在那發現了類似歸墟結晶的藍金色礦物。”

我還未來得及追問，鐘鼓齊鳴，殿門轟然開啟。

”陛下駕到——”

唐若雪一襲玄色龍袍步入大殿，冕旒垂下的玉簾遮住了面容，但機械左眼散發的藍光依然清晰可見。當她登上玉階轉身時，我注意到龍袍下擺沾著些許機油——顯然來之前去過軍械局。

“宣韃靼使臣。”清冷的聲音響徹大殿。

殿門再次開啟，三名身著皮袍的壯漢大步而入。為首者頭戴狼頭骨盔，右眼處橫貫一道刀疤，正是韃靼可汗的胞弟阿史那羅延。

“大夏天子。”他草草行了個撫胸禮，“我奉兄長之命，求娶貴國公主以結秦晉之好。”說著竟直勾勾看向文官隊列中的葉曦和葉影——兩個丫頭今日特意被安排站在厲欣怡身后。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趙破虜當場就要拔劍，被我一把按住手腕。

唐若雪的聲音陡然降溫：“朕記得，可汗已有正妃。”

“所以不是可汗要娶。”阿史那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犬齒，“是為我求娶。按我族規矩，兄弟共妻也是美談。”

厲欣怡突然輕笑出聲：“貴使可能不知，我大夏《戶婚律》規定，女子二十方可議婚。兩位公主剛滿十二。”

“可以先訂婚嘛。”使節滿不在乎地擺手，“我們草原女兒十二歲當娘的多了去了。”

唐若雪機械左眼的藍光驟然轉紅。我立即出列：“陛下，臣請展示新式軍備。”

玉簾后傳來輕微的呼氣聲，唐若雪順勢點頭：“準。”

殿側門開啟，陳芝兒一身戎裝大步走入，身后跟著三具通體雪白的金屬巨人。這些高約兩丈的機甲行走時發出蒸汽特有的嘶鳴，關節處纏繞著防凍棉紗，胸甲上鐫刻著咆哮狼首圖案。

“霜狼型極地作戰機甲。”陳芝兒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采用雙螺旋蒸汽核心，可在零下四十度連續作戰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