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林紜正提筆寫下這些天來給葉容九的第一封信。
其實這半個月里她也沒做什么,不過就是讓這幾個人對她的信任多了幾分而已。
林紜寫了幾句便覺得沒什么可寫的了,但她想了想,還是把這些天過得怎么樣給寫上去了,順道說了自己沒有什么不適,孩子在她肚子里好好的這種話。
勉勉強強湊夠了一張紙,林紜頓了頓,咬著唇,似乎是在猶豫什么。
好一會兒,她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還是加上了幾句她覺得佶屈聱牙的詩詞,乍一看上去,酸得人牙都要掉了。
林紜寫完之后,扶著額無聲地笑了好一會兒才讓春喜把信拿走。
嗯,挺期待葉容九看到這封信的表情的,應該會很有趣。
接下來的日子好似與之前并沒有什么兩樣,依舊是茯苓每天下午來她的小院里教她醫術,而林紜也在找著機會向茯苓提要求去山上看看。
終于,得益于林紜良好的基礎,尋常人學醫的入門階段被她很快地跳過,直接進到了辨識草藥的這一階段,甚至草藥她都背得很快,只差一個真正認識草藥的機會。
這個機會,與林紜謀求的機會,不謀而合。
當茯苓聽林紜說要去山上自己采草藥的時候,不由得看了林紜一眼:“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山上沒什么東西了。”“可是有些草藥又不是只有春夏才有,秋冬也有秋冬才能有的啊。”林紜理直氣壯道,“再說了,學醫這件事,自己實踐過怎么都好過照本宣科。”
茯苓沉默了,一雙眼睛一會兒落在林紜身上一會兒又看向別處。
林紜和茯苓這些天的相處早就把茯苓的性子摸透了。前世年許的時間都沒做到的事情,這一世短短十幾天就做到了,林紜有的時候也不得不感慨,命運真是神奇啊。
茯苓雖然面冷心也冷,但是也是因為太早就被商鶴卿丟去學醫,對世間很多事情還有不了解的地方,只要說些有趣的事情,就會吸引她的注意力。
久而久之,這關系就好了。而和茯苓關系好了之后,茯苓的性子就從面冷心冷,變成了面冷心溫。
雖然不是面冷心熱吧,但茯苓也不是那種能夠凍死人的性子了。
“茯苓姑娘,你現在算我的半個師傅,難道師傅不想讓徒弟早日出師嗎?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林紜故意道。
茯苓還是沉默。
終于,茯苓開口了:“我會和公子說,只要公子同意,明日我便會帶你上山。”聞言,林紜眼睛一亮:“好。”
這下可不是為了什么游玩,而是有正兒八經的理由了。
而且林紜猜測商鶴卿應該很缺醫師,不然不會死活要把自己綁在他身邊,甚至哪怕是讓茯苓現教她,也要讓她學會醫理。
那商鶴卿應該比誰都希望她能趕緊出師。
巧的是,今天商鶴卿恰好回來,聽到茯苓要帶林紜上山的事情后,看了一眼林紜,問道:“你們現在學到草藥了?倒是挺快的。”林紜笑道:“也是茯苓姑娘教得好。”
聞言,茯苓不由得有些驚訝地看了林紜一眼,似乎是很驚訝林紜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畢竟,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教得有多爛,如果是她在學醫的時候,師父這么教她的話,她應該現在還不能出師。林紜能學這么快,完全是林紜自身的天賦。
林紜:慚愧,是基礎打得好。
商鶴卿笑了笑:“既然如此,明日我讓尹穹先生回來,護送你們二人上山。不過現在天氣漸冷,山上的動物說不定在進行冬眠前的儲備,你們還是要當心點,深山就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