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而立的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因為林紜想要假死脫身而感到焦慮和不妥的人了。
當年他不希望林紜用假死的辦法脫身,一是覺得假死回來很多事情不好收場,二來也是害怕林紜會借此機會徹底遠離京城。
只不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用上了這個辦法。
幸運的是,他沒有失去他的妻子,就是有點擔驚受怕罷了。
林紜眨了眨眼睛,道:“你居然不會說想和我一起去這種話了,我還記得當年要帶著阿華去雍州,你那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呢。”
聞言,葉容九有些無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頓了頓,葉容九又道:“不過若是你同意,我倒也不是不能向陛下告假。”
“但我覺得你不會同意。”
林紜嗤笑一聲:“是我要出去看看,又不是你,帶著你出門也沒什么意思。”
葉容九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葉容九,很難想象,我們兩個竟然做了十六年的夫妻,都快要比我不認識你的時間長了。”林紜給自己倒了杯酒,飲下肚后眼神驀地變得迷離起來。
她一手托著腮,臉頰上帶著一抹酡紅,彎著眼睛,望著葉容九:“已經(jīng)比我不認識你的時間要長了呢……”
葉容九笑了笑:“是啊,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多年了,兩個孩子也都這么大了。”
林紜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葉容九的身邊,頗有些不耐煩地把葉容九的手拿開,自己則是一屁股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葉容九的腿上。
“還記得在秦府的那次嗎?我坐在院子里,你出來尋我。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這么好看的人……”說到這里,林紜忽然沒了聲。
但葉容九也不催促,他一手摟著林紜的腰防止林紜掉下去,一手給自己倒酒,慢慢地喝。
淡淡的酒香縈繞在他的周圍,分不清究竟是杯中的酒香,還是懷里的人更香。
林紜抬眼,摟住葉容九的脖子,笑道:“你這么好看的人,注定是我林紜的。”
說著,林紜主動親了一下葉容九的臉頰。
雖然知道那個時候林紜絕對不會是這么想,畢竟葉容九記性不錯,還沒忘記那天晚上的前一天,懷里這人對他下了毒,讓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沒忘記其實懷里這人在那段時間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不把他當場毒死只是因為后續(xù)處理太麻煩。
這么一想,葉容九還挺感激林紜的。
感謝林紜沒有對自己下手。
葉容九驀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就這么將林紜抱了起來,大步往臥房的方向去。
林紜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道:“你能讓我一個人睡嗎?”“不可以。”葉容九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林紜的提議,把林紜放在床上,道:“這是你對我的補償嗎?覺得愧疚?”
“沒有那玩意兒。”林紜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又不是那么生分的人,再說了,要是給你這種補償,不如帶著你一起離開京城。”
“也是。”葉容九笑了笑。
“年紀真是不小了……”林紜默默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和葉容九都沒了年輕氣盛。
葉容九可不愛聽這話:“三十多歲,年紀也不算大吧。”林紜嗤笑一聲,剛要說什么就覺得一陣陣眩暈。
酒勁返上來了。
林紜下意識地扯住葉容九的衣角,無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嘴巴張了張,好一會兒才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