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對方如此說,張元的心里也清楚這是一份何等重大的人情,又是一筆何等冒險的投資,500金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就如對方所言,賣了自己也還不清。
更何況,有這筆錢投資點什么不好,去投資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傭兵?恐怕投資對象還沒成為法師就喪命于某個任務(wù)中也說不定。
對方圖什么?橫豎想不明白對方意圖的張元干脆直接開口:“你們?yōu)槭裁催@么幫我,值得嗎?”
“不值得!”老法師一句話把他噎了個半死,“但我們在賭一個未來。”
“未來?”
沒有理會好奇的某人,班特力仿佛在回想什么,有仿佛在自言自語:“不久前我的老朋友⑴來拜訪了我,告訴我先知阿蘭多的預(yù)言在不遠的將來終會實現(xiàn)。”
“奔騰的血海咆哮著漫過劍灣的土地,邪惡的陰影自神子的內(nèi)心誕生籠罩著凡人的城市,命運的骰子已被擲下,眾神等待著答案。”老班特力口中說著仿佛詠嘆調(diào)般的預(yù)言詩,“而我,也要加一份籌碼。”
隨后老法師閉口不言,任憑張元怎么發(fā)問都一語不發(fā)。
無奈之下只好一路沉默的跟著班特力出了旅舍,來到隔壁的智慧神殿。
進入殿內(nèi),夜間空曠冷清的大殿被幾支散發(fā)月白色光輝的魔法燈照亮,而神殿祭司,班特力的妻子,婕拉娜·鏡影此刻正在獨自禱告。
她被來人所驚擾,發(fā)覺是自己的丈夫之后,便迎了過來:“這么晚了,你還帶客人上門?這位是?”隨即被班特力拉到一旁小聲談?wù)摿似饋怼?/p>
靜靜等候班特力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婕拉娜抬頭望向張元:“你好,年青的法師,請原諒我們方才的失禮。和我丈夫一樣,我也覺得你的天賦就這么被浪費實在太可惜了。”
婕拉娜用那眼角已經(jīng)帶上魚尾紋卻依舊澄凈明亮的雙眼和藹的看著眼前的小法師:“我知道班特力沒有告訴你全部的事情,我也了解你現(xiàn)在的疑惑,但我能告訴你的是,出于一些不能明言的預(yù)示,我們需要有人能在命運浪潮襲來之際站出來。”
這話聽得張元不知道該自豪還是惶恐,有些忐忑的看向這位已年近花甲的婦人:“你們需要一個冒險者?或是一個英雄?你相信我能辦到?”
婕拉娜笑了:“我不信。”沒等張大了蛤蟆嘴的張元說什么,又說道:“可沒有人是天生的英雄,命運中的博弈也沒有必勝的賭局。我不是要求你去做什么,而是在等有人去做什么。”
少有被人如此信任和寄予厚望的張元有太多的話語堵在心里無法傾吐,此刻只擠出了一個字:“好。”
接著婕拉娜告訴張元,她需要一個晚上來記憶構(gòu)建儀式所需的法術(shù)和神術(shù),“所以儀式將在明日早晨舉行,你先把你想要學(xué)會的兩個法術(shù)卷軸交給我以備儀式使用。”
思考了一陣子,張元決定將睡眠術(shù)和一級召喚怪物作為要學(xué)習(xí)的法術(shù),以彌補自己欠缺的輔助手段。
交出卷軸,道謝,離去,回房不提。
躺在床上的張元總算有時間來梳理今天發(fā)生的種種,短短的一個晚上卻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心情大起大落來回坐了好幾班過山車的他現(xiàn)在都有些麻木了。
先盤點一下自己的收獲,毫無疑問的豐盛,不僅覬覦已久的巫術(shù)戒指到手,還以特價購得幾張可堪用的法術(shù)卷軸,當(dāng)然,最大的驚喜莫過于明早舉行的灌法儀式,雖然要為之背上一筆巨額債務(wù)。
想到此處的某人不由得笑出聲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等等,餡餅?天上真的會掉餡餅?這頓午餐真是免費的?張元的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至于什么儀式花費先欠著,將來再還,這不過是個明眼人都知道的借口,事實上就是鏡影夫婦無償?shù)臑樽约号e行了一個代價不菲的灌法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