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笑著捋了捋胡須,說道:“在下求學之時順帶學了些占卜之術,既然小兄弟請我喝了酒,那我就送你一卦,或許能幫你指條明路!”
凌川自是不信卦象之說,不過,眼下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便笑著點頭道:“還望先生指點迷津!”
中年男子并未像江湖騙子那般掐訣念咒,而是一臉淡笑地看著他,說道:
“你當下必是遇到難題,想來飛龍城求助,奈何處處碰壁,求助無門!”
凌川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饒有深意地看著對方,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對方知曉自己的底細。
不過,看此人并無惡意,他也沒有揭穿,而是主動給其倒了一杯酒。
葉姓男子沒有理會酒杯,而是看著凌川,問道:“凌兄弟,葉某算得可還準確?”
凌川笑了笑,既沒否認,也沒肯定,“那葉先生所說的明路是指?”
葉姓男子拿起一支筷子,蘸起酒水,在桌上寫道:“明日午時,五里亭!”
隨即,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抱拳道:“凌兄弟,葉某告辭!”
凌川起身相送,卻被對方伸手制止,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后會有期!”
明日午時,五里亭。
凌川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里,盡管他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對方絕不是信口開河。
同樣,凌川也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而且,他極有可能來自節度府。
至于對方為何會指點自己,他目前還猜不到。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對方會對自己不利,可思來想去,整個節度府就只有章績想要自己死,但,以章績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肯定不會多此一舉。
畢竟,在他的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只螻蟻,他不會親自動手,而是讓自己主動赴死。
當晚,凌川就在城中找了個店住下了,騎了一整天的馬,他只感覺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次日天剛蒙蒙亮,凌川便起床,吃了點東西之后,徑直朝著五里亭趕去。
所謂五里亭,便是從飛龍城南門往南五里之處的一座涼亭。
騎馬不過片刻,凌川便遠遠看到一座涼亭,孤零零地立在大漠之上。
時間尚早,凌川只能坐在涼亭之中等候。
這里雖不如狼烽口那么冷,但毫無遮擋的寒風依舊如刀子一般割臉,凌川只能圍著涼亭跑步,一方面可以暖和些,同時就權當是體能訓練。
午時剛到,飛龍城方向便傳來一陣馬蹄聲,凌川駐足一看,只見十余騎飛快朝著這邊奔來。
他連忙回到涼亭,凝視著那飛奔而來的十余騎,隨著對方靠近,凌川發現,領頭那人似乎有些面熟。
那人似乎也認出了凌川,頓時放慢了馬速,盯著他。
“凌川兄弟,真的是你!”
凌川也認出對方正是昨日領自己到節度府的校尉江來,連忙迎了上去,“校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江來翻身下馬,拍了拍凌川的肩膀,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凌川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有人算卦,讓自己來這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