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去,臣還要立下軍令狀!”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議政殿內,落針可聞。
太子陸顯臉上的得色還未完全散去,便僵在了那里。他設想過蕭文虎的百般推諉,千般辯解,卻萬萬沒料到,對方非但不拒,反而主動往這口滾油鍋里跳!
立軍令狀?
他瘋了不成?
二公主陸琳更是花容失色,她向前一步,幾乎要脫口而出,卻被蕭文虎一個不著痕跡的側身擋住。
蕭文虎對著龍椅之上深不可測的景帝,再度躬身,聲音洪亮,字字清晰。
“漕運之亂,盤根錯節,若委派常人,非三月五月不能理順。臣不才,愿以項上人頭作保,只需一月!”
“一月之內,若通州碼頭貨不能暢其流,百舸不能爭其渡,京城物價不能恢復平穩,臣,愿提頭來見!”
轟!
這番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驚雷。
提頭來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應承差事,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太子陸顯的瞳孔猛地一縮,心中先是狂喜,隨即又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覺。
他本意只是調虎離山,將這個心腹大患遠遠支開,再慢慢炮制。可現在,蕭文虎自己把脖子伸到了鍘刀底下,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只要他辦不成,一個月后,自己甚至不用動手,國法就能名正言順地取了他的性命!
“好!”
龍椅之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景帝,終于開口了。
他重重一拍扶手,站起身來,臉上竟帶著一絲欣賞的笑意。
“好一個蕭文虎!好一個軍令狀!”
景帝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后落在蕭文虎身上:“朕準了!”
他對著身旁的大太監一招手。
“傳朕旨意,封蕭文虎為漕運總辦,欽命督辦通州漕運一應事宜。賜‘如朕親臨’金牌一面,凡涉漕運之事,可先斬后奏!”
先斬后奏!
這四個字,比之前的軍令狀更讓太子陸顯心驚肉跳。
他臉上的喜色徹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