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話里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抓錯人,把真的搶劫犯放走了,楊子興的責任就大了。
楊子興看著虞立夏手中栩栩如生的畫像,又見她謙虛得體,眼中充滿自信,哪怕被朱洪嘲諷,依舊面不改容,而兩個孩子,眼中除了贊嘆和感嘆,沒有絲毫心虛躲避,心中的天平很自然就傾向了虞立夏。
“朱專家,這會不會抓錯人,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還是好好地回去想想,怎樣向局長解釋,你今天沒有把嫌疑犯的畫像畫全吧!”
楊子興從虞立夏手中接過畫像,淡淡地對朱洪說道。
“呵呵,楊隊長,既然我一番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就算了,我就等著你因為過于自大而脫下這身制服的時候。”
朱洪瞪著楊子興,眼中充滿的怨毒。
白黎眨巴著眼睛,脆生生地說道:“楊叔叔,你放心,你不會脫下這身制服的,只會換越來越好看的制服,官職會越來越高的!”
眼前的小女娃專注而篤定,讓楊子興有種莫名的感覺,她說的話,會實現(xiàn)的,不禁笑著摸了摸白黎的腦袋,“黎黎,楊叔叔就承你貴言了。”
“叩!叩!叩!”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小李站在門外,朝著楊子興揚聲說道,“楊隊,剛剛抓進來的老三頂不住,撂了,說愿意配合咱們的工作。”
楊子興聞言,坐不住開了,也顧不上與朱洪的矛盾,“嚯”地站起來,高興地對白黎揮手,“黎黎,楊叔叔要去工作了,先走了。”
說完,楊子興邁開長腿就要走出辦公室,卻聽到身后白黎喊住了他。
“楊叔叔,等等!”
“怎么啦,黎黎!”楊子興轉(zhuǎn)身,卻看到白黎伸長著藕節(jié)般的小胳膊,將朱洪落在桌上的半成品畫像遞給他。
“楊叔叔,老三肯定認得老大的,你把兩個畫像拿過去,讓老三認一下哪個是老大,這樣一來,楊叔叔你們就不用擔心抓錯人啦,也能找更多警察叔叔抓壞人了!”
最后半句話白黎沒有說得很白,但楊子興也懂,就是他們調(diào)配人手時,也更容易說服局長。
“哼!拿去就拿去!我就不相信,一個沒有接受過專業(yè)培訓的女人,能比我畫得更像!”朱洪不屑地說道。
他就不信,他這個到市里培訓過的專家,就比不過一個只會圍著灶頭轉(zhuǎn)的女人。
“朱專家,大領導說過,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你這是對大領導的話有什么意見嗎?”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郭景博出聲了。
他早就看這豬專家不順眼了,但見小貔貅懟得高興,他就不插嘴了。
可剛剛他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要是他一直不說話,回去小貔貅會不會又說他任由別人欺負她和立夏阿姨不吭聲了?他可是見過媽媽好多次以這個理由揍爸爸一頓的,罷了,他還是說一兩句吧!
“你這小娃子,怎么這么歹毒,竟然空口白牙誣陷我,我肯定沒有這個意思的,你可別胡說!”朱洪趕忙給自己辯解,急得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