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辭別了程懷恩,并未在郡守府多做逗留。
而是先回了自己在齊郡的臨時住處。
一處鬧中取靜的小院。
關(guān)上院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陳遠坐到石桌旁,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那幾封帶著淡淡墨香與女兒家體香的信。
信封上,“夫君親啟”四個娟秀的小字,是葉清嫵的筆跡。
他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細細讀著。
信中,沒有抱怨,沒有催促。
通篇都是家長里短的瑣事,和那字里行間滿溢出來的,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只盼夫君早日歸家。”
陳遠細細地讀著,仿佛能看到葉家三女圍坐在燈下,一字一句斟酌著寫下這封信的模樣。
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顆因連日算計與殺戮而變得有些冰冷的心,也漸漸柔軟了下來。
齊州眼下的局勢,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
羅季涯自顧不暇,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再有精力南下尋釁。
而自己,也算是在這齊州府站穩(wěn)了腳跟。
是時候,將她們接來身邊了。
免得她們在縣城日夜擔(dān)驚受怕,自己也時常掛念。
陳遠心中打定主意,小心地將信紙疊好,收入懷中。
痛痛快快地?zé)藷崴瑢⑦B日來的風(fēng)塵與疲憊,徹底清洗干凈。
換上一身干凈的青色長衫。
鏡中的人,又恢復(fù)了那個俊朗不凡,眼神清澈的青年模樣。
收拾妥當(dāng)。
陳遠動身前往自己的產(chǎn)業(yè)——“東溪記”酒樓。
算算日子。
公孫煙也該把事情辦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