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水一下子就沒過了腳脖子,又冷又黏。
一股子餿臭爛肉的味兒頂著鼻子就往腦子里鉆,熏得人直犯惡心。
“咳!咳咳!”林雪扶著滑溜溜的墻,剛覺得撿回條命,就給這味兒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聽得見自個兒的心跳,咚咚咚跟打鼓似的。還聽得見旁邊那個男人的呼吸聲,穩得嚇人。
倆人誰也不說話。
過了好半天。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林雪先開了口,嗓子又干又啞,帶著點兒哆嗦。
姜康沒立馬回話。
他好像在琢磨點什么事兒。
“一個活下來的人。”他終于說話了,那調子平得跟說今天天陰了似的。
林雪給這句回話噎了一下。
活下來的人?
哪個活人能拿身體硬扛能量炮,還能把一頭兇獸當甘蔗一樣吸干了?
她心里那點荒唐感壓了下去,話也冷了。
“我不是傻子。剛才你的熱量一下子過了三千卡,你吐出來的那口水,是獸化攻擊。你的細胞活性,比聯邦s級血脈的記錄都高。”
她說話的口氣,不像跟個救命恩人說話,倒像個搞研究的,在說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玩意兒。
“告訴我,你的血脈變了多少?是基因要壞掉之前的‘超頻’,還是……一種沒記下來的新東西?”
姜康歪了歪頭。
他聽出來了,這女人的害怕,正被另外一種東西壓下去——想弄明白。
怪不得能從第七實驗室跑出來,腦子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樣。
“你就當,是一種不常見的獸血。”姜康想了想,給了個半真半假的說法。
這說法能解釋他為什么不對勁,也還算在這個世界的理兒里頭。
“獸血?”
林雪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不可能。聯邦對獸血的分級,最強的‘泰坦之血’也就能扛一下能量武器,絕對做不到像你一樣……吸收。”
她話說到一半,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