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姐?”
護士的呼喚讓她回神。
明嫣強打精神,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明嫣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當麻醉劑推進身體的時候,她覺得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混沌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那聲音穿過層層迷霧,裹挾著消毒水與鮮血的氣息。
她仿佛看見了十七歲的霍寒山被村民按在地上,少年狼似的眼睛隔著眾人與她相望。
她還看見了明寒律師所剛剛創立時,她撲進了霍寒山的懷里,笑得春光明媚。
最后,她看見秦婉穿著婚紗被霍寒山抱在懷里,而她只是沉默地站著,臉上再也沒了笑。
再次恢復意識時,明嫣聽見監護儀的滴滴聲格外清晰。
月光從百葉窗漏進來,是給世間萬物都鍍了一層清冷的銀邊。
明嫣盯著那串代表生命體征的波浪線。
麻藥褪去的刀口開始蘇醒,像是被一把生銹的鋸子來回切割著她的小腹。
她摸到枕頭下的手機——凌晨三點十七。
明嫣感覺刀口疼得厲害,她摁了好幾下鎮痛泵,可是鎮痛的作用好像不大,她依舊疼得蜷縮起了身體。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時,她恍恍惚惚地胡思亂想。
原來人在疼到極致時,眼淚真的是生理性的。
翌日清晨。
晨光穿透霧霾爬上窗臺,明嫣還在睡夢中時,來電鈴聲突兀響起。
昨天刀口疼了一晚上,她幾乎沒怎么睡,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電話是霍寒山打來的。
明嫣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恍惚間竟覺得有些陌生。
接通瞬間,霍寒山裹著寒意的聲音撞進耳膜,“明嫣,你的辭職信我撕了,九點前到律所,關于恒昌的案子需要你來處理?!?/p>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