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趙福祿一行人抵達了京郊驛站。
聽到動靜的折從誡,被親衛扶著,顫巍巍的迎到了院子里。
“圣上口諭——”
趙福祿傲然站在院門口,眼見一道瘦削的身影步履不穩地走了過來。
他眼底閃過一抹亮光:折從誡竟真的重病至此?
曾經那般耀眼的少年將軍,橫刀立馬,驚艷京城,如今卻宛若骷髏。
六尺多高的漢子,身上卻沒有二兩肉,只有薄薄的一層皮。
年逾五旬的趙福祿,覺得以折從誡現在的狀態,就是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監,都能把他干翻!
“嘶~到底是何種怪病?居然將折從誡折磨至如此模樣?”
“也不知道院正這老東西,能不能治好他!”
“不過,治不好,也怪不到陛下頭上。怪只怪,折從誡沒福氣!”
趙福祿不動聲色,心里暗自嘀咕著。
“臣折從誡,恭聽圣諭!”
折從誡行至近前,推開扶著他的親衛,撩起衣擺,艱難地跪了下來。
趙福祿那張容貌普通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仿佛有點兒擔心折從誡的身體。
但,規矩不能亂!
哪怕是口諭,臣子也要下跪恭聽!
“折從誡,朕已知曉你身染重病,特命太醫院院正為你診治!”
“待院正診脈完,明日一早,再進宮陛見不遲!”
趙福祿一字不差地轉述著永嘉帝的口諭。
“臣折從誡領旨!”
折從誡先抖著聲音,表示自己已經聽完口諭。
接著,他有再三叩拜:“臣叩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萬歲!”
到了這個時候,趙福祿才一改剛才的冷肅,快步上前兩步,笑著彎腰,伸手親自將折從誡扶了起來:“折少將軍免禮!”
“哎呀,我的少將軍啊,這才三年不見,您怎的變成這副模樣?”
“圣上若是見了,還不定怎么憂心、疼惜呢!”
“快!先回客房,讓院正好生與你看診!”
“折少將軍,您只管放心,老奴此次過來,不只是帶了院正,還帶了御賜的藥材!”
“您啊,只管安心養病……”
趙福祿一副老熟人的口吻,絮絮叨叨的與折從誡說著家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