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禮聞言,眉頭緊鎖,眼中厭惡更甚,他冷冷地瞥了魏晉言一眼,聲音如寒冰般刺骨:“兄弟和氣?你做出此等行徑,還妄談兄弟和氣?魏晉言,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沈鶯躲在魏晉禮身后,聽著魏晉言那番無恥的言論,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惡心。她緊緊抓著魏晉禮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不是物件兒。”沈鶯聲音顫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和憤怒。
何謂將她送給魏晉禮?她不是魏家的奴仆,也不是物件兒,可在魏晉言的口中,她分文不值,不過是任由他們挑選的東西罷了。
魏晉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然后轉(zhuǎn)向魏晉言,語氣堅定而決絕:“今日之事,我會親自與父親與祖母說明。陵州,你非去不可。”
魏晉言見求饒無果,臉色驟變,由白轉(zhuǎn)青,最后竟是咬牙切齒地威脅道:“魏晉禮,你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你與她,怕是早就暗度陳倉了吧?不然,你會這樣護(hù)著一個女人?什么正人君子,都是假的!假的!”
魏晉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我如何,輪不到你置喙。墨書,堵住他的嘴,拖下去。”
“屬下遵命。”墨書躬身領(lǐng)命,他深知魏晉禮的脾性,既下了決定,只怕是三夫人云氏與太夫人一起來勸,都無用。這四公子,今日是犯了大忌了。
魏家人,可以蠢,可以笨,卻不能行事無度,心思歹毒。
這是魏家的家訓(xùn)。
墨書上前,從袖子上撕扯下一塊布料來,將他的嘴塞牢了,將人連滾帶爬的拖了下去。魏晉禮徒勞掙扎了幾番,墨書唯恐他再次惹惱了魏晉禮,索性一掌劈在了他的腦后,將人扛走。
至于跟在魏晉言身后的小廝,此時已是嚇傻了眼,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動。
有惡主,就有惡仆。
魏晉禮命人將他壓了下去,擇日發(fā)賣。
忍冬也已讓人送去了芙蕖院。
沈鶯松開了緊拽著魏晉禮衣帶的手,輕聲謝道:“多謝二公子,出手相救。”
“抬頭。”
對面,忽而傳來一聲命令。
沈鶯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抬起頭來,那半張臉上已微微紅腫起來。
她上次才被薛清然打了一巴掌,今日又被魏晉言打了一巴掌。
當(dāng)真是倒霉透了。
四目相對,沈鶯微微偏過頭去,掌心捂住了臉頰一側(cè),“方才被打了一巴掌,不礙事的。上次薛姑娘失手,也打了我一巴掌,沒兩日就好了。”
沈鶯急得薛清然的那一巴掌,可比魏晉言打得還重。
空氣一凝,魏晉禮沉默了片刻,才問道:“薛清然?她為何對你動手?”
在他心底,薛清然雖驕縱了些,但并非胡亂打人的性子。
可上次沈鶯被下藥之事,又的確與她有關(guān)。奈何終究是一起長大的兄妹情誼,哪怕魏晉禮不喜她,但也不愿意隨意責(zé)罰于她。
沈鶯聽了這一問,心下已有了答案,“是薛姑娘太過關(guān)心二公子了,以為是我害得你受了重傷。才一時遷怒于我。”
魏晉禮聞言,點了點頭,“她是小孩子的心性,你莫與她計較。”
被人打了一巴掌,卻要忍氣吞聲。沈鶯自認(rèn)沒這么好的肚量,可魏晉禮開了口,她若是再提,那便是自尋無趣了。
方才因著魏晉言,她竟然一時將魏晉禮看做了救命稻草,只想著牢牢抓著他,興許就能有所依靠,實則是她想多了。
論起來,她上次給他喂藥,已是救了他一命。如今,也不算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