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言失蹤之事,魏家未曾宣揚,只對外說他病了,在府中安養。
一是不知他是自己藏了起來,二是恐怕是有人故意綁了他。
若是前者,那尚且無虞。可若是后者……那便是兇多吉少了。
大理寺的人已經派了出去,但傳回來的消息并不多,那間客棧是最后出現魏晉言身影的地方。畫像不便張貼,只私下里去尋人,便更加難了。
“祖母莫要憂心,四弟他自幼在京中長大,走丟了,也不會餓死。”魏晉禮坐在床邊,挽起了衣袖,親自給魏太夫人喂粥食。
“丟是丟不得,只怕被人擄了去啊。”魏太夫人已連著幾日食不下咽,縱然魏晉言闖了禍,可到底是她的親孫兒。
前些日子,魏晉禮才遇了刺,連大理寺和京兆府都沒查出背后之人,如今魏晉言又出了事,魏太夫人自是心中忐忑,當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魏家了。
魏太夫人喝了兩口粥,她吃不下,朝著魏晉禮擺了擺手,站在一側的寒霜抬手將那碗粥接了過去,又遞了帕子過去。
“陛下的身子可好了些?”魏太夫人擋住了魏晉禮的手,自己拿起帕子凈了嘴。
“前些日子上朝,看著還康健。不過太醫那兒,又開了幾副新方子過去,說是治風寒的。”魏晉禮未曾明說,但魏太夫人也聽明白了。
若是無病,又何須開新藥方?
“我年紀大了,朝中之事,我不懂。”魏太夫人坐直了身子,魏晉禮連忙起身扶了她一把,“往后魏家,也只能靠你了。”
“是。”魏晉禮答應了一聲,“祖母放心。”
魏太夫人的身子骨這幾年也愈發不好了,魏家也已是日落西山之姿,倘若只靠著魏晉禮一人,也不知能撐到何時。她叮囑了一句:“你的親事,若能早早定下來也好。屆時,魏家也能多得些助力。”
然而,一向聽從魏太夫人之言的魏晉禮,現下卻沉默了,他遲疑了片刻后,才答了一句:“此事,孫兒自會考量。”
“好。“魏太夫人握住了魏晉禮的手,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早些將晉言找回來,讓你三嬸母莫要成日哭了。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我累了,你先去吧。”交代完一些話,魏太夫人打著哈欠,躺下睡了。
寒霜伺候魏太夫人蓋好了被子,將被子一角牢牢掖進去,冬日的寒氣愈發重了。
將魏晉禮送出院門時,寒霜垂眸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萬分擔憂的多嘴道:“二公子,太夫人昨夜吐血了。”
魏晉禮的腳步一頓,“怎么回事?”
“我本想請大夫來看,可太夫人不準,說是怕二公子與幾位夫人擔心。”寒霜走上前,對著魏晉禮躬身作禮,“太夫人平日里最念叨的,就是二公子的親事了。奴婢斗膽多說一句,若是二公子能早些成親,圓了太夫人的心愿,也是好的。”
魏府,已是許久沒有喜事了。
成親嗎?
魏晉禮原也有這個打算,只是娶誰?他未曾有合適的人選。
若是沈鶯,他暫且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