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自外頭傳來,打斷了屋內兩人的談話。
“二公子?”忍冬推了一下門,未曾推開,“我將姑娘的衣裳拿來了。”
沈鶯裹著被子,不想搭理面前的魏晉禮。因著剛才的一番話,魏晉禮心下也堵了一口氣,更覺得沈鶯是恃寵而驕,越發的不懂事了。
“我已與母親提過,會盡早將薛表妹嫁出去。”魏晉禮起身坐回了床邊,“沈鶯,你愿或者不愿,往后亦只能是我的人。”
丟下了這句話,魏晉禮抬腳出了房門。
兩扇木門被大力推開,嚇得忍冬往后退了兩步。
這……
她離開時,二公子看著還挺好說話的呀?怎突然就黑了臉?
等到忍冬進了屋子,看到已經醒來,靠坐起來的沈鶯后,頓時就猜到了:許是她家姑娘說了什么得罪人的話。
將屏風拉開,忍冬將衣裳整理好,掛在了架子上,她將沾濕的熱帕子遞了過去:“姑娘先擦擦臉,聽竹姐姐剛才將早膳送來去,正放在爐子上熱著,等換好了衣裳。我讓她端來。”
沈鶯收拾了一番后,才朝著忍冬問了一聲:“我怎么在這兒?”
忍冬見沈鶯微微皺眉,輕咬著唇邊,知這是她生氣時慣有的習慣。因著剛才魏晉禮的樣子,忍冬走過去,給沈鶯系好了腰帶,才解釋著:“昨夜姑娘病得厲害,我喊了你好幾次都不醒。想著白日里大夫說的話,我又以為姑娘出了什么事,只能去尋人來幫忙。正是湊巧撞見了回府的二公子。”
沈鶯聽了話,才知原來魏晉禮是好心幫她,并非故意為之。一時間,倒是她多想了。
可方才話已經說了,魏晉禮對她賊心不死,沈鶯又不愿就此留在魏府。罷了罷了,錯怪就錯怪了,反正再過些日子,她與他,就再也見不著了。
“回去吧。”沈鶯整理好了衣裙,又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發髻,總不能蓬頭垢面的出去,但若是從慎獨堂走出去,又唯恐引旁人說閑話。“去問問聽竹姐姐,此處可有后門?”
聽竹聞聲進來,將幾碟小菜,兩碗米粥放在了桌上,“姑娘莫急著回去,二公子吩咐了,芙蕖院太過陰冷,不利于養病,姑娘先在此處住著,等病好了,再回去也不遲。”
粥的香氣飄來,沈鶯也正是肚子餓了,她坐下來,嘗了嘗,加了小米,更養胃些。“這處是二公子的內院,我與他并無干系,如何能一直住著?”
被這么一問,聽竹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了,“沈姑娘與二公子相熟,這院子也來了幾回。如何住不得?姑娘若是與二公子置氣,那便置氣。但若是因此,誤了自己的身子,豈不可惜?”
忍冬暗自欽佩,不愧是聽竹姐姐,這勸人的話從她嘴中說出,都好聽了許多。
沈鶯明白聽竹話中的意思,可若是讓她留在這里,只怕沒幾日大夫人與薛清然就要來尋她麻煩了。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免得落人話柄,往后再被打一巴掌。”沈鶯搖了搖頭,等過幾日身子好了,她就去尋魏太夫人,直接搬出去。
聽竹見她下定了決心,又連著勸了幾句,仍是無用,終是收了聲。
然而,不待沈鶯將米粥吃完,外頭突然就闖進來一人。
“表哥呢?表哥昨夜不是回來了嗎?”薛清然領著兩個丫鬟就要往里頭闖,卻是被人攔住了。
聽竹得了消息,趕緊出門去應對,“薛姑娘,二公子今早去大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