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管家在電話那頭都有些不安地喚了一聲“池總”。
“知道了。”她終于開口,聲音低沉,“五分鐘內,我要知道沈煜乘坐的是哪班航班,目的地是哪里。”
管家的效率極高,很快回報:“池總,查到了。沈先生購買了今天下午三點飛往冰島雷克雅未克的單程機票。”
冰島……那個以極光、冰川和自由著稱的國度。
果然是他會去的地方。
池鳶握著手機,指節泛白。
她沉默片刻,對管家吩咐:“聯系冰島最好的地接社和安保公司,確保他……在冰島期間的安全。”
她頓了頓,像是在為自己這個突兀的命令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補充道:“這是作為……前妻,最后的責任。”
但緊蹙的眉頭和眼底揮之不去的陰霾,卻暴露了她心緒的不寧。
處理完手頭積壓的緊急公務,池鳶鬼使神差地讓司機開車回了那座已成廢墟的婚房別墅。
昔日奢華典雅的建筑如今只剩斷壁殘垣,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味。
她獨自站在一片狼藉的焦土上,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
傭人遠遠看著,不敢靠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捧著一個東西小跑過來,戰戰兢兢地匯報:“池總……清理現場時,在書房角落的保險柜殘骸里,找到了這個……可能是先生沒來得及帶走的……”
那是一個被燒得邊緣卷曲、焦黑一半的u盤。
池鳶接過那個小小的、承載著未知內容的u盤,指尖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
她握緊它,仿佛能透過它感受到主人決絕離開時的溫度。
她站在那里,直到夜幕降臨,助理低聲提醒:“池總,新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在南山頂墅,現在過去嗎?”
池鳶這才恍然回神,點了點頭。
坐進車里,她習慣性地看向別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