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旦定下計策,立即著手準(zhǔn)備。他深知此事關(guān)系重大,若處理不當(dāng),不僅打草驚蛇,還可能損及無辜婦女名節(jié)。經(jīng)過再三思量,他決定派兩名可靠的女子假扮祈嗣婦人,入寺一探究竟。
這日黃昏,汪旦密召李彪入書房,屏退左右,低聲問道:本官欲尋兩名精明可靠的女子,假扮祈嗣婦人入住寶蓮寺。你可有合適人選?
李彪沉吟片刻,道:回老爺,尋常良家婦女恐怕不愿涉險,即便愿意,也難免慌張誤事。依小的看,不如找兩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娼妓,她們見過世面,遇事不慌,而且善于周旋。
汪旦蹙眉:娼妓?未免太過輕浮,恐被寺僧識破。
李彪笑道:老爺有所不知,寶蓮寺的規(guī)矩,祈嗣婦人須得身家清白。若是知名娼妓,自然不行。但可以找兩個從良的,或者外地來的,寺僧不識的。重要的是要機(jī)靈可靠,守口如瓶。
汪旦點(diǎn)頭:此言有理。你可有合適人選?
李彪道:城南百花樓新來了兩個姑娘,一個叫李翠樓,一個叫張媚姐,都是外地人,聰明伶俐,而且口風(fēng)緊。百花樓的鴇母與小的相熟,可以讓她配合。
汪旦沉思片刻,道:好,就這二人。你立即去安排,切記要保密。告訴她們,此事辦成,本官重重有賞,還可助她們從良。
李彪領(lǐng)命而去。當(dāng)晚,他便悄悄來到百花樓,找到鴇母說明來意。鴇母起初有些猶豫,但聽說知縣大人親自安排,又有重賞,便答應(yīng)配合。
次日深夜,李彪用一頂小轎將李翠樓和張媚姐秘密接入縣衙。二女年紀(jì)都在二十上下,李翠樓生得嫵媚多姿,張媚姐則顯得精明干練。她們初見知縣,都有些緊張,跪地行禮不敢抬頭。
汪旦溫言道:不必多禮,起來說話。本官有事相托,若辦得好,自有重賞。他讓二女坐下,詳細(xì)說明計劃。
李翠樓好奇地問: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們假扮求子的婦人,入住那寶蓮寺?
正是。汪旦點(diǎn)頭,寺中僧人若有淫行,必會夜間潛入客房。你二人需見機(jī)行事,不可打草驚蛇,但要留下證據(jù)。
張媚姐心思縝密,問道:不知大人要我們?nèi)绾瘟粝伦C據(jù)?若僧人來時吹滅燭火,黑暗中難以辨認(rèn);若強(qiáng)行留記,恐遭不測。
汪旦贊許地看了她一眼,道:問得好。本官已有準(zhǔn)備。他從案下取出兩個小瓷瓶,一紅一黑,這瓶中是銀朱,這瓶中是墨汁。你二人各帶一瓶,藏在枕下。若有人潛入,待其近身時,悄悄將朱墨抹在其頭頂或腦后。黑暗中不易察覺,但次日洗濯不去。
李翠樓擔(dān)心道:若被發(fā)覺如何是好?
汪旦道:你二人可假作夢中囈語,或半推半就,切勿硬抗。寺僧做此事必是小心翼翼,不會強(qiáng)行施暴。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留下證據(j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