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沒事了,就早點去幼稚園接酥酥,這三個月她想你的很,哪有你這種做母親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裴恒溫怒對她。
酥酥,是她與裴恒三年前生下的女兒。
她在緬國之所以堅持意志等待救援,就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與向茹,即便在面對摘腎后得不到很好治療的重感染,她依舊挺了下來。
“姐姐,我還要去拍戲,導演在催了。”庾菡接了個電話,故意對她說。
“走吧。”裴恒是最大的投資方,十分重視這部劇的拍攝進程。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她一個人。
庾薇狼狽的蜷著身體,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回想起這四年的種種,隱忍的淚水終究滑落。
“滴……”
久違的鈴聲響起,電話里傳來江醫生焦急的聲音,“謝天謝地,終于聯系上你了庾小姐,您母親病情急速惡化,快來醫院吧。”
庾薇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怎么會……”
“您盡快來醫院吧。”江醫生掛了電話。
庾薇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馬上手顫著打了個車,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重癥監護室內,江醫生與護士走出來,看到庾薇時取下口罩,略表遺憾,“抱歉,我們盡力了。”
她大腦嗡嗡作響,腳下虛浮,幸好護士及時拉住了她,“請節哀。”
庾薇一言不發的走進重癥監護室,監護儀已經被取下了,向茹身上蓋著白布,胸口不再起伏。
她顫抖著揭開白布,看到向茹蒼白的臉,淚水頓時斷線,“媽……媽……”
短短三個月,她們母女天人永隔。
她哭得撕心裂肺,回想與向茹相認這四年,讓她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親情快樂。
可好景不長,她剛生下酥酥沒多久,向茹突然暈倒,送到醫院時已經是癌癥中晚期,當時庾菡已經介入她的家庭,她還是求了裴恒,將她簽進娛樂公司,拼命接戲掙錢替向茹買特效藥續命。
而庾菡一次都沒來看過向茹。
“媽,您醒醒啊,我是微微,我回來了,求求您睜開眼睛看看我。”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沒有見到您最后一面。”
向茹的主治醫生江醫生走了進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節哀。”
庾薇擦著眼淚,卻怎么都擦不干凈。
“哎,本來你母親不停藥的話,還可以多活一年的,但你母親還是尊重你的決定。”
“什么停藥?我什么決定?”庾薇很不明白江醫生這話的意思,抽泣著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