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下意識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眼底滿是驚訝,聲音微微發(fā)顫:“您……您是李爺爺?李志平爺爺?”
李志平笑著應了聲“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動作帶著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好孩子,終于來看你外公和媽媽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老宅,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
“這房子當年被蘇國興那畜生偷偷賣了,我知道后,連夜找了人把它贖了回來。這么多年,屋里的東西我沒敢動分毫,就等著瞿家有后人來認門。”
說著,他拿起掛在門楣上的鑰匙,慢慢打開門鎖。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股混合著木質香氣和舊時光味道的風撲面而來。
院子里的老槐樹枝葉繁茂,樹下的石桌石凳上還擺著一個掉了角的搪瓷杯,杯身上印著的“為人民服務”字樣雖有些褪色,卻依舊清晰。
“快進來看看吧。”
李志平側身讓開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婉清跟著他走進客廳,目光瞬間被墻上的照片吸引。
那是一張裝裱在深色木框里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瞿書儀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烏黑的長發(fā)挽成發(fā)髻,嘴角噙著溫柔的笑,眉眼彎彎,像極了春日里的桃花。
她身邊站著的瞿至,穿著筆挺的中山裝,眼神銳利如鷹,卻在看向女兒時,眼底漾著化不開的慈愛。
照片下方的矮柜上,還擺著一個老式座鐘,鐘擺輕輕晃動,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像是在細數(shù)著流逝的時光。
旁邊放著一本泛黃的相冊,封面上寫著“瞿家留念”四個鋼筆字,字跡遒勁有力,一看便是瞿至的手筆。
蘇婉清慢慢走到照片前,指尖輕輕拂過冰涼的玻璃,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砸在木框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媽,外公,我來了。”
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濃濃的愧疚,“對不起,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也從來沒有來看過你們……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曾經承受了這么多苦。”
“這些年,我一直都只以為蘇國興是一個出軌的小人,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他竟然是一個為了錢連自己都能夠搭進去的人”
蘇婉清抬手抹了把眼淚,眼底的脆弱漸漸褪去,多了幾分堅定,
“不過你們放心,蘇國興的報應已經來了,他欠瞿家的,欠你們的,我一定會一點一點討回來。屬于瞿家的東西,我也會親手拿回來,不會讓它再落進外人手里。”
李志平站在一旁,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輕輕嘆了口氣,遞過一張紙巾:
“好孩子,別太自責。當年你太小了,我都找了你很多年,要不是這次宴會,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就是瞿老的外孫女不過還好,你沒有真的被蘇國興毀掉,在秋蕓那孩子的照顧下,你成長得很好,也很優(yōu)秀。”
“瞿老要是知道你這么有骨氣,肯定會高興的。當年他最常說的就是,瞿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要有擔當,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