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書略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勸了。
溫然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她滿腦子里面都是女兒小云朵在重癥監護室,渾身插著管子的可憐樣子,她沒有退路了,她的唇角在等待中慢慢失去了血色,整個坐著的身體都已經麻木。
慢慢地,整座辦公樓,就連加班的人也都一個個從工位離去。
溫然也終于等到了被眾人簇擁,坐電梯下來的薄京宴!
“薄……薄京宴!”
溫然立即慌忙上前,但薄京宴快步地從她面前擦身而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去彎彎那里吃飯,她等急了。”
薄京宴坐上了專車,幾個黑衣保鏢將追上來的溫然攔在后面:“這位女士,別追了,我們薄總沒空理你。”
這些年想用點手段追他們總裁的拜金女不說十個也有八個。
他們把溫然也很明顯地放到了那些拜金女的分類里。
溫然被他們毫不客氣地推搡到地上,前面坐著專車的薄京宴,透過后視鏡看到,眼神下意識不悅地皺了一下眉。
但這抹不悅很快就被更深的冷嘲代替。
他沒有再看后面的溫然一眼。
他微微地闔上眼睛,似乎是準備閉目眼神。
只不過剛閉上眼,心中就莫名又升起一股煩躁。
煩躁的他睜開眼,隨手翻看被白秘書放到車上的那個圖畫本。
突然,一張天上滿是粉色云朵的畫,闖入他的視線。
藍天上大朵大朵粉色的云,地上還有一個仰頭的女人,旁邊還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媽媽和我。
媽媽喜歡粉色的云朵。
小云朵將來去天堂了,也要變成粉色的,看著媽媽。
小孩子認得字不全,寫的很多字也是拼音,但這幅畫不知怎么就讓薄京宴心中猛地一痛,他整個神情更煩躁了。
特別是一閉眼,他眼前又浮現那天小云朵仰著小腦袋,看著他的歡喜眼神:“叔叔,小云朵好喜歡你,你明天能來給小云朵過生日嗎?”
小騙子!
他第二天去了的!是她自己沒等!
正在薄京宴煩躁地要合上那個圖畫本時,從本子上突然輕飄飄地掉下來了一個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