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星圖指引,林楓與瑤光仙子離開了金屬殘骸山脈,朝著那片標注為“寂滅星塵”的危險地帶前行。
古墟深處的環境愈發惡劣,天空中的暗紅色愈發深沉,仿佛凝固的血液,壓得人喘不過氣。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偶爾襲來的、能侵蝕靈力的空間亂流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越靠近“寂滅星塵”區域,空氣中的星辰靈氣反而變得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與枯敗之感。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灰色平原,平原上并非沙石,而是漂浮著、堆積著無數細膩無比的灰色塵埃,這些塵埃無聲地流動,如同死寂的灰色海洋。
“這便是‘寂滅星塵’。”瑤光仙子神色無比凝重,清冷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忌憚,“傳說這是上古星辰寂滅后留下的殘骸,蘊含著一絲毀滅與終結的法則碎片,能侵蝕一切生機,吞噬靈力,甚至磨損神魂。金丹修士若陷入其中,極易迷失方向,最終靈力枯竭,神魂消散而亡。”
林楓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片灰色塵海中傳來的危險氣息,他的星辰金丹甚至傳來一絲本能的排斥與警示。
“星圖標示的安全通道在何處?”林楓沉聲問道。
瑤光仙子仔細感應著識海中的星圖,抬手指向塵海邊緣某處:“在那片扭曲的空間褶皺下方,有一條極其狹窄的、星力相對穩定的路徑,但需要精準把握時機,那里的空間并不穩定。”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區域,果然看到前方的空間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若隱若現的微弱光路在塵海中蜿蜒向前,時明時暗,仿佛隨時會消失。
“我先行探路。”林楓主動道,周身星輝閃爍,周天星甲術運轉到極致,率先踏上了那條光路。
瑤光仙子緊隨其后,玉尺懸浮在頭頂,灑下點點星輝護住周身。
一踏入光路,一股巨大的壓力便從四面八方傳來,周圍的寂滅星塵仿佛有生命般試圖涌上來,卻被光路上微弱的星力排斥在外,發出“沙沙”的侵蝕聲,聽得人頭皮發麻。更可怕的是,一股無形的寂滅之意不斷沖擊著兩人的心神,試圖引動他們內心的負面情緒,消磨他們的意志。
光路不僅狹窄,而且極其不穩定,時常劇烈晃動,甚至突然中斷又重組,需要極高的反應速度和強大的掌控力才能穩住身形,不至于墜入旁邊的絕地。
林楓全神貫注,將《星移影遁術》的精妙步法發揮到極致,在前方不斷閃避著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和星塵漩渦。瑤光仙子則在他身后,精準地預判著光路的變化,不時出聲提醒,并用星輝玉尺穩固那些即將潰散的路段。
兩人精神高度集中,配合越發默契,仿佛心意相通。
然而,越是深入塵海中心,那股寂滅之意就越發強大。無數幻象開始侵入兩人的識海。
林楓仿佛看到了合歡宗覆滅,師尊師姐慘死的畫面;看到了自己修為盡廢,再次淪為凡人任人宰割的絕望;看到了前世今生的種種遺憾與痛苦……
瑤光仙子則仿佛看到了星宮被強敵攻破,師門長輩盡數戰死,自己道途斷絕,孤寂終老的場景……
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額頭青筋暴露,抵抗得極為辛苦。這寂滅星塵直指道心弱點,防不勝防。
“緊守心神!皆是虛妄!”林楓猛地一咬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低吼出聲,聲音帶著星辰道音,也震醒了身旁幾乎沉淪的瑤光仙子。
瑤光仙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后怕,隨即變得更加堅定。
就在這時,前方光路突然劇烈扭曲,一個巨大的星塵漩渦毫無征兆地出現,吞噬了前方的道路!同時,左右兩側的寂滅星塵如同海嘯般猛撲過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