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謝歸舟面色清冷,身上的白衣裹著挺直的脊背,浸發(fā)著威嚴(yán)與矜貴。
“夜涼,陸姑娘又受了傷,諸事且等明日再議。只是這車夫和馬車都需扣下,待我查清楚再做定奪。”
他說這話時(shí),聲音雖然平和,卻根本沒有給任何人反駁的余地。
將軍的話就是命令,所以百萬聽到后,立馬就過去把散架的馬車整理起來。
讓觀棋幫忙牽著,同他一起帶到將軍府。
走的時(shí)候順便騎走了自己的坐騎。
嬌滴滴的陸箏箏也不再掉淚,默默地站直了身子。
她剛說了自己不敢心議奕王,若是馬上就聽謝歸舟的讓奕王送她回去有些掉面。
總歸是要作態(tài)一下。
所以她睜著一雙濕轆轆的眸子看了眼蕭臨淵,讓他看到自己的可憐兮兮。
而后才怯生生的對將軍行了一禮,“多謝將軍關(guān)懷,箏箏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母親說,扮弱的時(shí)候也要適當(dāng)?shù)匕鐝?qiáng),只有保持新鮮感,才不會(huì)讓男人厭膩。
謝歸舟垂眉俯視她,眸子里帶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你是覺得本將的安排有問題?”
“箏箏不敢。”陸箏箏有些窒息,將軍讓奕王送她,難道不是在關(guān)心她?
怎么對她說話還這么擱人。
無視她的神情,謝歸舟目光落在蕭臨淵身上,“臨淵呢?”
蕭臨淵默默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板指,唇角再次勾上笑,“國舅安排妥當(dāng),臨淵這就送陸姑娘回府。”
雖然不知道謝歸舟為何突然讓他送陸箏箏回去,但總歸于他并沒有任何損失。
“陸姑娘請。”夜送嬌女,倒也是別樣滋味。
陸箏箏嬌滴滴地跟在他身側(cè),走得千姿百媚,“謝奕王。”
“將軍,孟姑娘,微臣也先走一步。”
見主家都走了,洪太醫(yī)也背著醫(yī)箱連忙告辭。
鎮(zhèn)北侯家的事,是事事透著出奇。
他今日又長了見識。
孟南枝目光落在陸箏箏和蕭臨淵并肩離開的背影上。
心中思緒萬千。
倒不是責(zé)備謝歸舟,謝歸舟阻止她也算不上有錯(cuò),她是有些過莽了。
一個(gè)城府深沉的皇子,怎么可能受她脅迫,去吐露自己的心事。
即便說了,又怎么肯定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