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尼聞言眉色稍松,從袖袋掏出度牒雙手遞到孟南枝面前,“貧尼出家多年,自有度牒為證。”
孟南枝接過度牒后并未查看,而是將目光落在攤開的粗糙雙手上,語氣平靜道:“還有其他證明嗎?”
師尼還未答話,馬夫人便搶先道:“孟南枝,度牒上面清清楚楚地寫明了師尼的姓名、籍貫和寺院,并有官印為證,你連看都不看就想要其他證明,莫不是故意刁難?”
孟南枝瞥了她一眼,嗤笑道:“馬夫人,虧你還身為吏部尚書夫人,難道不知度牒可以造假?”
馬夫人肯定道:“這度牒本夫人已經確認過,是真的。”
她若無把握,又豈會在可能得罪曹國公府的情況下如此出頭。
孟南枝搖頭,并不認可她的話,“即便度牒是真的,又不能證明人就是真的,還是要有其他佐證才行。”
曹國公夫人頻頻點頭,覺得孟南枝說得非常有道理。
“那度牒上的姓名、年齡與師尼一一對應,又怎么會是假的?”馬夫人面色漲紅,聲音突然拔高道:“孟南枝,你如此刁難,不肯承認師尼身份,是不是因為你不敢說出那十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孟南枝輕笑反問:“馬夫人,你一再阻攔我詢問師尼自證,莫不是心虛她的身份是假的?”
“你……”
馬夫人抬手指著孟南枝,氣得想要吐血。
為什么情況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尋了證人過來,明明孟南枝該丟盡臉面,無地自容地向她跪地求擾才對。
可現在完全反了過來,證人竟然還要證明自己是證人。
眼見馬夫人一步步掉入孟南枝的自證陷阱,不肯放過打壓她機會的林婉柔眸色微轉,提起帕子,柔弱弱地開口道:
“溫夫人,我覺得南枝和馬夫人說的都有道理,不如就讓她們各自證明一下自己吧。”
孟南枝聞言目光落在林婉柔身上,氣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人還真是不僅腦子轉得快,更是懂得吃一塹長一智,學會以她的方法反過來制衡她。
馬夫人在林婉柔的提醒下也回過味來,轉身對曹國公夫人道:“溫夫人,師尼已有度牒為證,孟南枝也要證明她確實在普壽寺待過才行。”
曹國公夫人皺眉,她是想護著孟南枝,但眼下的局面已經不是她想護著就能護著的了。
孟南枝自知她的難處,不等她為難,便已開口道:“既然你們如此執著于要我證明,我也不是不能如你們所愿。只是,若我證明了,敢問你們又當如何?”
孟南枝目光冷冷地掃過馬夫人和林婉柔,言語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