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反派行動:莊家聯(lián)盟通過大宗交易,進行隱蔽的資金騰挪!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張大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像一臺破舊的風箱。
“叔,我在。”
葉瀾的聲音通過變聲軟件處理,變得中性、沙啞,像一塊在河底被沖刷了千年的卵石,聽不出任何情緒,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穩(wěn)定感。他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根代表著“藍海重工”暴跌的陰線,看到了那條“瀚海資本獲利豐厚”的新聞。他知道,那根陰線背后,是多少個像李衛(wèi)國一樣,被“價值”的謊言敲骨吸髓的家庭。
“老李……他……”張大爺?shù)穆曇艚K于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帶著血腥味,“人還在醫(yī)院,說是心肌梗死,搶救過來了,但……半邊身子動不了了。他老婆在病房門口哭,說養(yǎng)老的錢,給孫子攢的大學學費,全沒了……”
張大爺沒有哭,他的悲傷已經超越了眼淚能表達的范疇,化作一種空洞的、能將人靈魂都凍住的寒意。
“他們……他們怎么能這樣?那可是‘藍海重工’,是造航母的……怎么也能是假的?”
這個問題,問得天真,又問得殘酷。
葉瀾沒有回答。他無法告訴這位老人,在資本的棋盤上,沒有什么東西是“真”的,一切,都只是道具。航母,是道具;基因,是道具;甚至連他們這些活生生的人,他們的貪婪、恐懼和希望,也全都是道具。
“小葉……我不是想找你借錢,也不是想讓你做什么……”張大爺?shù)穆曇粲l(fā)低沉,像在自言自語,“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我這心里堵得慌……我看著老李那樣,就想起我那侄子小偉。他們沒做錯什么,他們就是想讓日子過得好一點……怎么就……就成了這個下場?”
葉瀾靜靜地聽著,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一根根凸起,泛著白色。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他被陷害入獄時,那些曾經圍在他身邊,一口一個“葉神”的盟友,那些靠著他的布局賺得盆滿缽滿的機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他們轉身就瓜分了他的資產,搶走了他的團隊,甚至落井下石,生怕他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人心的惡,他見得太多了。
但“天平與蛇”的這種惡,是另一種東西。它不帶情緒,不帶偏見,它像一種自然規(guī)律,像水往低處流,像熵增定律一樣,冷酷、精準、不容置疑。它不是在作惡,它是在“維持秩序”,一種屬于它們的、弱肉強食的秩序。
“叔,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李大爺。”葉瀾終于開口,“錢的事,不要想。人的命,比錢重要。其他的,交給我。”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房間里,死寂一片。
葉瀾沒有動,他像一頭在黑暗中舔舐傷口的孤狼,身上散發(fā)出的,不再是復仇的火焰,而是一種更深沉、更危險的東西——絕對的冷靜。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而冷靜,能磨礪出最鋒利的刀。
“系統(tǒng)。”他的意識沉入腦海,“‘藍海重工’劇本,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他們費這么大勁,左手倒右手,就為了收割那幾個億的散戶資金。這點錢,對他們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
【任務已確認。正在啟動“劇本動機穿透”分析……】
【關聯(lián)‘天擎醫(yī)療’劇本資金流向……關聯(lián)‘瀚海資本’近期所有交易記錄……關聯(lián)‘天平與蛇’已知全球資產配置模型……】
系統(tǒng)界面上,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流匯成兩條巨大的河流。一條,是“藍天重工”里,那些被收割的散戶資金,它們像無數(shù)條渾濁的溪流,匯集到“瀚海資本”這個蓄水池里。另一條,則是“天擎醫(yī)療”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漲停封單。
起初,這兩條河是平行的。
但隨著系統(tǒng)算力的深入,一張隱藏在水面之下的、巨大的地下水網,緩緩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