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溫知行的府邸后院。
房間內,溫知行端坐主位,溫黨的核心人物悉數到齊。
與朝堂上的愁云慘淡的氣氛不同,幾人臉上都帶著輕松和快意。
“來來來,滿飲此杯!”溫知行難得地主動舉杯,臉上帶著笑容。
“李鈺之事,算是塵埃落定了。”
眾人急忙舉杯一飲而盡。
吏部尚書趙志坤笑道:“首輔大人所言極是!那李鈺小兒,不自量力,竟帶五百人深入草原,真當自己是霍去病再世了?
如今音訊全無,只怕早已死在了草原上!
此等狂悖之徒,死了干凈,也省得我等再費心神!”
工部尚書錢友亮捻須笑道:“正是此理,此子在朝堂上死諫元輔不說,還煽動士子圍攻元輔府邸,簡直是膽大妄為,此等狂生就不該活著?!?/p>
兵部尚書劉永昌則道:“屆時,云中府若失,是張崇山無能;若僥幸得存,也是我等力主議和、斡旋之功。
元輔大人運籌帷幄,鏟除李鈺不說,更有望收回邊鎮兵權,實乃高明。”
眾人聞言,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舉杯共飲,仿佛在慶祝一場大捷。
酒過三巡,話題自然轉到了議和使者的人選上。
溫知行放下酒杯,開口道:“議和之事,關乎國體,更關乎我等日后在朝堂的聲勢。
使者必須是我等信得過之人,更要機敏干練,能體會我等之深意?!?/p>
劉永昌立即道:“下官以為,禮部郎中張文華可當此任。
此人素來機變,且深知大人心意?!?/p>
溫知行搖了搖頭“不能選我們的人,要選一看似中立,實則能為我所用之人。”
他沉吟片刻,“鴻臚寺少卿汪明允如何?
此人素有清名,并非我等明面上的人,但其子在吏部觀政,家眷皆在京城……他知道該怎么做?!?/p>
溫知行既然定了人,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
隨后他又開口道:“陛下雖只允了賠款與和親,但我們要讓使者明白,底線……可以再靈活一些?!?/p>
“告訴周明允,只要胡人肯退兵,錢財、布匹、茶葉、鹽鐵……都可以談!
務必讓胡人滿意!
只要能促成和議,讓胡人退兵,這功勞就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