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界,灰暗的天幕中,那青年淡淡笑著,倚劍而棲,樸素的長衫輕輕隨著雷霧飄揚。
稠密的火山灰塵,匯聚上空,卻都從他衣衫側面流動而走,根本觸碰不到軀體。
被吹到別處后,又變得更加‘細密’。
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割碎。
“宋寒松,你他媽誠心看老子笑話是不是!”
宋贏在愣了幾息時間后,又指著那青年劍修憤怒吼叫。
但這次不論如何那青年也不回答了,只是淡笑閉著眼睛,好似真睡著了一般。
“這白真人的弟子…好像還挺有個性的。”
遠處的寧奕,盯著這青年劍修,眉頭也是輕輕一挑。
他呼吸灼熱,每一下都能感受到,胸口以及身上各處傷口的疼痛。
破了那大陣,好似有萬千透明的晦澀符印,順著傷口,扎進了他自己身體里一般,需要耗費大量靈氣壓制。
胸口的血,也在一點點往外淌,每一滴都很滾燙。
毫無疑問。
他現在的傷勢,不算重,但也肯定不算輕的,否則也不至于在那幾個筑基九重天內門弟子的阻擊下,沖殺腳步短暫停滯幾瞬。
那個宋寒松,雖然也是筑基九重天,面帶淡笑。
但帶給他的危險感,卻與其他修士完全不同,這人身上好似時刻流動著劍氣,就如他胸口間的純陽道基一樣。
自那青年胸口,到他衣衫邊角之下,那股凜冽的劍氣始終都在,不僅割開塵沙,更好似能切碎一切。
即便,是站的如此之遠。
二者之間距離可達百丈。
寧奕心底,也是不由升起一絲微小的警惕。
這個宋寒松,是真的能傷到他的。
自己的肉身,經過一絲大道的洗禮,尋常筑基九重天的術法轟在上面根本造不成半點威脅,現在這青年未出劍就能讓他有這樣的危險感。
也就正好說明,這人的確已經站到了‘結丹’的門檻。
說不定,已經真正領悟了劍之大道,距離突破只差一個契機。
不過,就算如此,寧奕心底也有自信。
以他目前的實力,就算真的對上低階的結丹修士,他也有把握,在不出動法器的前提下至少能戰成平手。
更不要說,他還有那清心鈴鐺,九層鎖魂塔,以及踏天鏡…
寧奕深沉呼吸著,調整了一番狀態。
隨后,他周身“嘭!”地一聲,便再度涌起一團燙金色的旺盛純陽氣,黑發飄蕩起,猛地朝前踏出,威勢震動天地。
“快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