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何嘗不知道馨月在打什么主意。
沒好氣道:“你好好琢磨自己的武道便成,無論是劍意還是槍意,它們都不過是武道諸般雛形之一,若真那么好,飛羽劍宗被尊為劍道圣地,又豈會僅僅予以重視,而非人人都去感悟?”
“難是其一,更主要還是它的上限。”
“就拿慕容燁來說,以他實力施展的劍意是能夠讓九品宗師無法輕視,卻也只是無法輕視罷了,并不意味著他就真擁有了與九品宗師叫板的實力,否則又怎會被我輕易一劍破掉?”
“再則,等到了宗師境,劍意所帶來的增幅便不如先天那般明顯了,境界越高越是如此,你又不是不清楚無上宗師追求的都是什么。”
實力才是王道,若修為境界不夠,整再多花里胡哨的東西都是扯淡。
聽著身后毫不遮掩的談論,唐柔眼角微微抽搐,尤其是江潯拿九品宗師作比喻的話,就差指著自己鼻子說了。
她干咳兩聲,道:“馨月姑娘,秋水所言皆是實話,你若想感悟槍意,順其自然便可,無須強求,也強求不來,并非觀戰(zhàn)心有所感便能有所成效的。”
不過話雖如此,劍意依舊不凡。
若劍宗弟子有誰能夠悟出劍意,自會得到宗門傾力栽培。
否則慕容燁也不會被一位壽元將近的長老收歸門下,傳授畢生功力。
馨月很想說如果自己悟出槍意,實力將會得到極大提升,也能幫到江潯許多,但前輩都開口了,她也唯有稱是。
“話說你小子如今實力究竟到了何樣地步?老身總覺得你隱隱都能做到與九品宗師勢均力敵的程度了。”
來到劍閣落座,唐柔喝了口茶水問道。
江潯靦腆一笑:“打兩三個半步宗師還是沒問題。”
他如今修為來到先天八品,體魄能發(fā)揮出的實力,自然也比宿慧剛覺醒那會兒強上不少。
與九品宗師勢均力敵,他還沒那么狂妄。
畢竟先天與宗師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就好比后天與先天一般。
倘若加上能破罡的秋水劍,宗師未嘗不能一戰(zhàn)。
唐柔深深看了眼規(guī)矩坐在下首的少年,轉(zhuǎn)口道:“金花婆婆一事你打算如何處理?她的蹤跡可不好尋。”
江潯正式揚名之始,是以先天九品瞬殺先天八品的孤鴻公子……前些日子再獲劍魔一名震動江湖,徹底成為讓人無法忽視的耀目新星,也與殺了孤鴻公子脫不了關(guān)系。
哪怕動手的人,是極樂樓殺手。
“守株待兔便成。”
“她的目地是殺我替孫兒復仇,即使我不去尋她,她也會來尋我。”
從始至終江潯就沒擔心過金花婆婆對父母動手,先不說她能不能在有法器鎮(zhèn)壓的府城中馭使毒物,但凡能混入刺史府他都得高豎個拇指。
強闖則更不用說了……
怕是連爹娘面都沒見到,鎮(zhèn)妖司的人就來了。
官員性命安危固然不在鎮(zhèn)妖司職責范圍內(nèi),是生是死他們也不會在意,可一州主官的府衙卻須得他們護持。
唐柔頷首,隨即又與江潯聊起了家常事。
像是注意被下毒之類的話她沒提。
她能看得出江潯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一身實力更是達到了連她都不能保證能拿下的程度,倘若這都還讓金花婆婆得逞了,那才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