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晴自然是不知道徐志成的真正想法的,她被上輩子的記憶所欺騙,一直以為徐志成就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謙謙君子,所以她對徐志成毫無防備。
加上她本來就好吃懶做,哪怕上次去產檢,醫生已經提醒過她要控制營養,她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只是單純地覺得,徐志成對她更好了,之前她還有些下不了手,怕戴猛死了,她就沒之前那么好的生活了,但眼下徐志成對她關愛有加,那戴猛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想到這里,袁雅晴也不再糾結了,打算買點耗子藥來送戴猛上路。
反正戴猛這個人,游手好閑,偷雞摸狗,現在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就算他吃耗子藥死了,大家也只會誤以為他是太餓了,不小心吃了沾了耗子藥的東西肚子了,根本不會多想。
袁雅晴想得很好,但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差,這天她剛偷摸著從供銷社買完耗子藥,一出門,就碰到了戴猛。
戴猛很顯然是在這里等著她,一雙眼無比銳利地盯著她的肚子。
袁雅晴當即心跳都快嚇得停止跳動了,還以為戴猛是看到了她手里的藥,頓時,背后冒出了一層冷汗。
戴猛左右看看,確定周圍沒人后,把袁雅晴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錢呢?”
袁雅晴這會兒已經被嚇得沒有思考能力了,她沒想到自己買耗子藥的這一幕會親眼被戴猛撞上,戴猛是個什么脾氣,她可再清楚不過了,要是逼急了,直接把她殺了都有可能!
所以她也沒什么心思耍花招了,雙手顫抖地把錢拿了出來,這是徐志成給她的,說蔡金華做菜太素了,讓她去飯店買吃的,雖然只有五塊錢,但也是她全部的積蓄了。
“就這么點?”戴猛有些不滿,但好過沒有。
袁雅晴嚇得渾身顫抖,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我買這耗子藥不是想做什么,是家里鬧耗子了,我晚上怕,我真沒有想什么不該想的啊!”
戴猛奇怪地看著她:“什么意思?你買耗子藥就買了唄,這么緊張做什么?”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聽他這么說,袁雅晴這才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氣,也幸好是戴猛腦子笨,這要換別人,她就典型的是不打自招了。
但隨即又有些擔憂,戴猛這么笨,不會遺傳給她的孩子吧?
想到這里,袁雅晴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邊安慰自己不會的,她懷的肯定是徐志成的孩子,一邊問道:“什么事?”
說起這個,戴猛的臉色才出現笑容:“我最近打聽到一個事,縣城有人要從外省購買一批豬,我打算找幾個人,去劫車!”
這年頭劫車的事屢見不鮮,尤其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管是客車還是貨車,都容易被搶劫。
戴猛也是聽一起賭博的兄弟說的,現在的豬肉貴,活豬更貴,只要把這些豬弄到手,再想辦法轉出去,到時候不僅連賭債都可以還清,甚至還能額外賺不到錢。
“只要這樣,我就有本錢可以東山再起了!”戴猛滿臉喜悅道。
袁雅晴一聽這話也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啊!太好了!這事不管成不成,對她來說那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如果成了,戴猛手里就有錢了,不僅不會再找她要錢,還會給她買不少東西。要是沒成,戴猛直接命都沒了,那就不用她親自下手了!
……
與此同時,林潯也知道了會運一批豬崽過來的事。
這件事還是縣城領導專門打電話過來跟她說的。
自從上次表彰大會后,縣領導深深地記下了林潯這個名字,也知道紅旗公社有個特別年輕,但醫術特別好的女同志。
所以早在準備購買豬崽前,領導就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意見。
其實西北這邊并不是完全不養豬的,在靠東南方的縣城和村子里,都有不少村民養豬,只不過紅旗公社,還有附近的幾個縣城,因為地勢原因,氣溫低,風又大,之前還發生過一次寒災,豬全都被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