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千雪?”
靜初出乎意料,她竟然還懂蟲蠱之術?
“對,史千雪嫁進太子府之前,我與太子曾宴請太師一家人過府,商議大婚當日流程,與史千雪,太師夫人在花園賞梅的時候,被叮咬過。
若是在夏秋兩季,我壓根不會放在心上。可這數九寒天的氣候,太子府怎么還能有蚊蟲肆虐?所以我記得清楚。
然后過了沒兩日,就覺得惡心反胃,府中太醫診斷之后,就說有喜了。”
靜初皺眉:“她還沒等嫁進太子府,竟然就生了害人之心,不知是何目的。”
然后詢問阿烏婆:“中了這喜蟲,對于身體可是有什么損傷?”
阿烏婆搖頭:“除了最初的食欲不振加乏力,倒是也沒有什么壞處。等過兩個月,這喜蟲在體內養熟了,自己就會隨著五谷輪回排出體內,然后孵化成成蟲。”
既然不會直接害人,那就是另有目的。
靜初想起,那日在太子府,史千雪執意要讓自己為秦涼音安胎之事。
該不會,她是想一箭雙雕?
秦涼音應當也明白了其中利弊:“那我就只能等兩月期滿它自己成熟嗎?能不能提前解蠱?”
“當然,這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阿烏婆道:“不過要受些罪過。”
“您說。”
“就用一個紅皮熟雞蛋剝殼,在腹部滾動,這喜蟲會自己從腹部破體而出。”
那就相當于,用一根粗針刺穿皮肉。
秦涼音又問:“那我能有什么辦法證明誰是下蠱之人嗎?”
阿烏婆搖頭:“這種喜蠅在南疆并不罕見,不是我們家養的蟲蠱,無法甄別。”
那空口無憑,僅憑秦涼音一句話,也無法確定,就是太師府暗中所做的手腳啊。畢竟,中蠱之時,是在太子府。
靜初心里一驚:“那你想想看,你中蠱已經有多久了?”
秦涼音蹙眉,苦思片刻:“已經一個半月。再有幾日就成熟了。”
“也就是說,這喜蟲很快就要破體而出了。”
秦涼音也是一驚,到時候脈象恢復如常,而自己渾然不覺。史千雪再趁機誣陷自己假孕,當眾揭穿,自己怎么辯解?這不就是假孕爭寵,欺君罔上嗎?
讓皇帝皇后等人空歡喜一場,到時候,靜初與府上郎中,還有宮中御醫,這么多人都有可能被冠上相互勾結的罪名,性命不保。
好一招天衣無縫的陷害之局,這史千雪竟然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而且,這么多人為此無辜被牽連,真是心狠手辣。
秦涼音瞪著靜初,靜初瞪著她。
兩人不約而同,全都生出了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