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貴侯府。
一進臘月,池宴行與楚一依大婚的日子就近了。
侯夫人已經接過侯府的掌家權。
靜初沒空幫襯,就從藥行調了兩名賬房先生,幫著侯夫人將以往沈氏掌家這幾年的賬目梳理清楚。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之下,果真有許多的賬目核對不上。查出沈氏的許多問題來。
沈氏以時間久遠,已經記不清楚為借口,百般搪塞。
侯夫人不慣著她,追根究底地盤查,這些銀子包括但不限于,沈氏偷偷地替她自己添置的金銀首飾,田地,給池宴行在外面花天酒地,豢養(yǎng)女人。
侯夫人將所有事情攤開來,晾在侯爺面前。
侯爺也無話可說,再加上近日府上日子拮據,于是不顧沈氏哭鬧,沒收了她貪墨的所有金銀與田土充公。
沈氏辛苦經營這么多年,就像為冬季辛苦屯糧的田鼠。一睜眼,天塌了,所有盜來的糧食全都被抄了家。
她好不容易籠絡的那些心腹,如今要么倒戈相向,背叛了她,要么,就是被一擼到底,直接丟了吃香的差事,被罰去做些粗使活計。
尤其是月華庭的兩個婆子,更是因為亂嚼主子舌根,侯夫人查明之后,掌嘴趕出月華庭。
侯夫人可以說是揚眉吐氣,靜初因為臨近年底,忙得見不到人影,她也不怪罪了。
靜初研發(fā)的救心丹經過這段時間的籌備,已經開始售賣。
她今日剛考察過藥坊與藥行,恰好就遇到了來找白二叔的白景泰。
白景泰叫住她:“你二嫂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
“我二嫂找我做什么?”
“她說前陣子你曾向著她打聽過一把古琴的事情,如今薛家主回了消息。”
靜初頓時便來了精神:“薛家主怎么說?”
“時隔久遠,他對那小院位置記得也不是很真切,只記得是在古玩街后面的第一個胡同里,院門朝東,門內有一棵合歡樹。
他當時就覺得那胡同逼仄,不好走車,所以沒有買下。”
“那薛家主有沒有說,那個院子的主人姓甚名誰?”
白景泰搖頭:“當時與他洽談的,一位是牙行里的牙子,另一位是一個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那架古琴就是那個中年男子做主賤賣給他的,不知道是不是房主。”
消息不多,但很有用。
靜初立即派人到古玩街打聽消息,第二天王不留行的人就來回稟,找到了一座院中有合歡樹的院子,與靜初所打聽的情況基本相符。
主人是在吏部任職的一名小吏。
池宴清并未讓靜初親自出面,而是派了孫逸軒前往,第二天下午,就打聽清楚了所有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