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漪寧心亂如麻,“公主,我們不說這些,那日我給你送的兩幅畫,你可還喜歡?”
燕扶紫卻是瞬間耷拉了眉眼,“所以他說的是真的了。寧寧,你喜歡他,是不是勝過阿紫?”
盛漪寧感覺哪里不太對,連忙搖頭:“當然不是。我給阿紫畫了兩幅畫,卻沒給他畫一副,阿紫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她試圖讓燕扶紫只關心她畫的畫。
好在她如愿了,燕扶紫雙眸驟然一亮:“寧寧沒有給他畫?”
“是啊。”盛漪寧點頭。
燕扶紫哼了聲,“他竟然騙我,讓我誤以為,他手中那副你與他同框的畫,是你畫的。”
盛漪寧一愣:“啊?”
太傅大人瞧著挺正經的一個人,會這么幼稚嗎?
“我何時誤導你。分明是你自個兒沒能認出阿寧的畫。”
裴玄渡清清冷冷的聲音自盛漪寧身后傳來。
盛漪寧回頭,就見裴玄渡今日一身白衣,宛若銀月照雪,清冷高華。
燕扶紫像只憤怒的小狼崽般瞪著他,似乎是要與他爭執,卻聽裴玄渡淡淡一聲:“授課時辰到了,長樂,你還不落座,是成心想害阿寧為你受罰嗎?”
燕扶紫咬了咬牙,只能回去落座。
盛漪寧總感覺,裴玄渡與燕扶紫之間,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這舅甥倆似乎在暗自較什么勁。
感覺有哪里不太對。
未來女帝好像有點兒長歪了。
難道說,要家人祭天,才能練就前世那般冷血無情、鐵血殺伐的模樣?
想到前世燕扶紫那偏執陰暗、罔顧人倫的模樣,盛漪寧輕嘆了口氣,覺得還是此刻,在她旁邊小孩子氣的長樂公主更討人喜歡。
課后,裴玄渡讓眾貴女自由活動,自個兒卻依舊坐在上首。
盛漪寧與燕扶紫的桌案就在他的跟前,一抬頭就能瞧見他。
燕扶紫翻了個白眼,“既然已授完課了,你還賴在這做什么?”
裴玄渡眸光幽幽看來,“長樂,阿寧治好了你的蠢癥,你卻連尊師重道都忘了嗎?”
燕扶紫眸光凌厲,“你才蠢癥!”
“寧寧,你瞧他,哪有半點兒君子風度,這嘴像是喝了鶴頂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