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寧面如死灰,坐在椅子上。
她不哭了,捏著帕子擦干凈臉上的淚痕。
“我當初愿意給陶蔚峴機會,是因為展行卓對我不忠,他心里始終有姚青凌的影子。我恨他對我三心二意。”
“可我也知道,陶蔚峴對我的真情有限。他能接受我,卻不會要我的驍兒,更不可能讓我做他的正妻。他也不會為了我,去對抗任何,也不會救我的家人。蘅蕪別苑,只是他給我的金絲籠。”
“展行卓對驍兒視若親生子,將我放在第一位,也從未嫌棄過我周家的境遇。新府就算狹小,我卻是那里的女主人,我知道該怎么選擇。”
“所以,當我知道展行卓要回來時,我寧愿提前搬離蘅蕪別苑,回到新府,哪怕沒有那么多人伺候,沒有華麗的裝飾,只希望行卓能看到我一直在等他。”
信王不屑地扯了扯唇角。
說得好聽,不過是一邊愛著這個男人的權,一邊要著那個男人的錢。
這個女人的真心,有毒。
周芷寧幽幽地看他一眼:“他們都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卻為何要求我對他們一心一意?”
信王倒是被這個問題問到了。
但他看著周芷寧,腦中卻浮現的是姚青凌的臉。
展行卓對不起姚青凌,她撕破臉也要走,哪怕有正妻之位也不屑一顧,不受那閑氣。
她寧愿做商女,也不賣弄自己的美色侍人。
她不做國公府的少夫人了,圍在她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人反而不在意她和離,愿意高看她一眼了。
近來還傳她有錢有權,反倒讓美色之人來侍奉她了。
她似乎有了男人的權勢和錢。
那么,姚青凌的真心,是什么呢?
信王心不在焉時,聽到周芷寧說:“直到剛才,展行卓看我的眼神,我害怕了……我怕他丟下我,我是真的愛他……”
信王淡淡掃她一眼,對她的傷心難過沒有多余的同情,淡聲說道:“別跟我說你有多愛展行卓,跟我沒關系。”
周芷寧:“……”
她好像在雞同鴨講,不管是她的眼淚,還是她說的話,又或者是她的美色,這個男人永遠都無動于衷。
他們不是同盟嗎?
可是,周芷寧看到的,這個男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能辦事的奴婢,與他那些幫他做事的奴才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