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打斷:“苦讀十幾年,就讀出了狼心狗肺?無須再說,這判決,朕已經是看在你寒窗不易的份上。”
魏明澤還想要再爭取,已經有兩名禁軍上前架著他往外拖。
趙氏跟魏田也想求情,可還沒等他們說話,就同樣被拖了出去。
魏明澤臨走前,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段珍珠。
段珍珠垂著眼,連頭都沒有抬。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還不是夫妻,她現在也自身難保。
皇上對段氏父女的判決也很快下了。
“段戈宏教女無方,縱容家人仗勢欺人,免去兵部尚書之職,降為兵部郎中,罰俸一年,即刻去職反省。”
“段珍珠,取消與魏明澤婚約,罰抄《女誡》千遍。你縱狗傷人,雖未造成重傷,但也需賠償蘇秀兒幼兒湯藥費一百兩,并親自登門致歉。”
段珍珠渾身怔了怔,她也如魏明澤一般,愿意承擔所有罪責,可唯獨不愿意向蘇秀兒道歉。
蘇秀兒一個低賤的賤民,給她舔鞋都不配,也配讓她道歉!
段珍珠胸腔被憤怒填滿,剛想要再動作,被段戈宏一個凌厲地眼神制止。
段戈宏搶先領旨謝恩。
降了官階,雖然難受,可還沒傷到根本這就是眼下最好的結果。
輪到楊大吉跟方青,皇上也分別做了判罰。
“楊大吉受人指使雖未得逞,杖責十,罰銀五兩賠償蘇秀兒。方青脅從作案,杖責十五,釋放歸家。”
皇上看似從輕處罰,卻也句句戳中要害。
魏明澤沒了功名,段戈宏沒了權勢,段珍珠沒了婚約要向自己最不屑的賤民低頭認錯,趙氏母子也落得流放的下場。
唯有蘇秀兒,實實在在討回了公道。
蘇秀兒趴跪在地上,聽著這字字解氣的判決,心中大定。
覺得龍椅上的皇上,也越發英明神武,她之前叫的那聲娘也不算虧。
她重重磕了三個頭,聲音真誠清亮:“謝皇上,皇上圣明!”
此時大殿內的人已經全部散去,唯有蘇秀兒還趴跪著。
皇上身體往前傾了傾,對上蘇秀兒亮晶晶的眼睛,看不出是何心思的就冷哼了一聲。
“蘇秀兒,看來你身體不是一般的好,挨了六十大板聲音還能這般洪亮。”
蘇秀兒身體就是一縮,暗自自審,自己好像并沒有得意忘形,露了餡才是。
皇上這話要么就是詐她,要么就是已經知道有人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