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穿著樸素,渾身透著股慵懶勁兒,非必要,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確是他們家熟悉無比的長公主殿下。
他們家殿下,回來了!
可即便如此,春桃、夏荷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失望過太多次了。
兩人對視一眼后,春桃率先一步朝夏荷伸出胳膊,神情嚴(yán)肅地請求:“夏荷,你掐我一把!”
夏荷唯恐落后,也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爭搶著說:“春桃姐姐,要不你先掐我一把!”
地上跪著的兩位婦人,無論是誰走出去,都是擁有絕對本事,令人尊敬、敬仰的存在,這會卻像小姑娘一樣,爭著讓對方先掐自己。
春桃、夏荷較勁,都不掐對方。
蘇添嬌嘖了一聲,等的不耐煩了,她頭痛地?fù)崃藫犷~,施施然起身在夏荷、春桃胳膊上各掐一把,眨著一雙眼睛,勾起一邊嘴角壞壞地問。
“痛不痛?能確定是真的了嗎?要不要我再加大點(diǎn)力道?”
胳膊上的肉連帶衣服被掐住是真痛,這力道,這掐人往右擰的習(xí)慣,的確是他們家長公主的手法。
“啊,殿下!”
春桃、夏荷雙雙起身,激動的雙眼通紅,齊齊撲進(jìn)蘇添嬌懷里,像孩子一樣一左一右緊緊抱住蘇添嬌。
“奴婢們終于把您盼回來了,您怎么能這般狠心,丟下奴婢們自己一個(gè)人離開,您這些年沒有奴婢們在身邊伺候,都是怎么過來的。”
“當(dāng)初要?dú)⒛娜耍烤故钦l?”
思念就像是洪水,剛打開一個(gè)缺口,就泛濫的無法止住。
春桃、夏荷恨不得將這些年的思念全部頃泄而出,也恨不得將自己沒有弄明白的事情,全部弄清楚。
蘇添嬌像是想起了些往事,眼中的失落低沉一閃而過,右手大拇指與食指連接處的燙傷即便二十年過去,依舊明顯刺目。
她沉默片刻,隨即那些復(fù)雜的情緒斂去,像是從未發(fā)生過。
蘇添嬌將春桃和夏荷推開,明明是主仆,卻像是大姐姐一般,用拇指把兩人臉上的淚水抹去。
“哭包,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哭,當(dāng)真以為自己還是青春美少女?要不給你們兩一對翅膀,看能不能飛上天?”
說著,半真半假地繼續(xù)道:“請問,二位,曾經(jīng)的事能不能別提?我也是有隱私的。還沒有回長公主府,你們都別叫我殿下,可以稱呼我添嬌姐姐!”
春桃、夏荷二人心中一沉,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長公主的性格。
打掉牙齒入肚子里咽,天塌下來,都自己默默扛的主。
如今處處回避,所是長公主心中,必然清楚那想謀害她的人是誰。
那人恐怕在長公主心中地位特殊不凡,所以長公主才不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