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麗質,保養得體的婦人,蛾眉輕蹙站在桂花樹下,金黃的桂花灑下,落在烏黑的發間,美得別具一格,不可方物,像是高山上最絢麗的富貴花。
“在想那只山雞!”
“啊?”蘇添嬌思緒被打斷,扭頭看過來。
許卿垂著的眼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懊惱。
眼前女人一副憂愁模樣,明顯是在想溫棲梧。
鳳凰歇梧桐,那不要臉的家伙自稱鳳凰,可不就是山雞。
也是氣糊涂了,才會一不小心把私底下給溫棲梧取的渾號給叫了出來。
許卿咬了下自己舌頭,看女人那迷糊的表情,應該是沒有聽出來。
他心中慶幸,搖頭否認:“沒什么。快開晚膳了,小蘇掌柜要回來了!”
“嗯!”蘇添嬌細腰輕扭,靠在桂花樹下,纖長的手指取下那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好酒!”
天下要去看,女兒也不能不管。
還是和女兒再吃一頓飯再跑路。
蘇添嬌就那么暗自愉快地決定了。
女人仰頭,一滴暗紅的酒漬從嘴角溢出順著修長的脖頸,流過鎖骨,進入那深不見底的幽暗處,臉蛋上的表情全然都是慵懶如貓的享受。
藥酒苦澀,用于壓制經脈陳疾,味道又能好到哪里去?怕是入腹,全身經脈如同火灼。
這享受的表情是麻痹自己,亦是欺騙他人。
救苦救難,強大的面具一旦扣在臉上就再也撕扯不下。
好想好想……把那面具撕下。
有個聲音在心里瘋狂叫囂,眼眶染上興奮的紅,垂落的指尖輕輕發顫,嘴唇干澀,在快要控制不住露餡時,他扭身離去。
蘇添嬌看著那顆圓潤的腦袋離去,在眼前比了個正方形用手丈量,欣賞地點頭。
她敢打賭,擁有一顆這般圓潤頭骨的人,貌美絕對不會差。
只是男人藏得太深就沒有意思了。
她放棄繼續挖掘。
蘇添嬌嘆息地撇了撇嘴。
這時,春桃收到信趕來,連同一起的,還有冬梅。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滿目殺氣,衣衫不整,可見來得匆匆忙。
尤其冬梅冷著張臉,單手提劍,那模樣像是要將人橫刀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