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主位,溫渺渺頂著一張雙頰紅腫的臉坐在席位上。
她明顯心不在焉,屁股上有針扎似的坐立難安。
每當不小心瞥見蘇秀兒那張明媚的臉,她就胸口像是馬上要爆裂般難受。
尤其是短短時間內,就有不少弘文館的同窗,對蘇秀兒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從原來的排斥,到有一部分人,當著她的面對蘇秀兒示好。
過分,真是過分了!真當她溫渺渺是死的?
她要牢牢記住這些人的嘴臉,等處置完蘇秀兒后,再一一處理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
溫渺渺心中一直在叫囂,就在她瀕臨崩潰邊緣,再也忍不住時,終于看到花園盡頭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影的出現,就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她。
父親!溫渺渺在心中大叫一聲,站起身來,如同乳燕投林,快步飛奔向溫棲梧。
“父親,您終于回來了。”
溫渺渺穿過人群,終于來到溫棲梧身前,她抱住父親的胳膊,雙眼泛紅委屈的眼淚險些落下。
“父親,您看看女兒的臉,都腫了。這都是蘇秀兒打的,您到底要怎么對付蘇秀兒?是安排了殺手嗎?”
說著,溫渺渺左右四處看了看。
她思來想去,眼前狀況,要對付蘇秀兒,最好且能推卸責任,就是安排刺客假意刺殺父親,趁亂了結蘇秀兒。
溫渺渺在忙著告狀,追問溫棲梧最后對付蘇秀兒的方案,這邊淑貴妃在看到溫棲梧時,暴躁的眼底也如注入了一抹春風,瞬間平靜。
她重重緩了口氣:“等了整整大半日,終于迎來了最重要的時刻。溫大人會直接下毒嗎?應該不是,如果是下毒,完全不需要溫大人在場?”
“大概是買兇偽裝成刺客,趁亂殺了蘇秀兒吧。”蓮玉思索地說道,她和溫渺渺的想法不約而同。
“應當是了。”淑貴妃瞥了眼蓮玉,罕見地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溫棲梧面對溫渺渺滿腹期待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溫柔地撫了撫女兒柔軟的墨發。
“父親,您手里的這盒子不是收在暗格里,不許任何人碰的那一個嗎?怎么把它拿出來了?”
溫渺渺將委屈全部說出來后,心情終于有所好轉,同時也終于注意到溫棲梧手里的那個精致的盒子,紅腫的臉上閃過疑惑。
溫棲梧眸光閃了閃,然后意味深長地道:“渺渺,你只要記住,無論發生何事,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只有你!”
“父親,您這是什么意思?”溫渺渺側著頭,聽不懂了。
溫棲梧就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胳膊從女兒手里扯了出來:“現在不懂沒有關系,等一會兒你就懂了。你要記住,你是我溫棲梧的女兒,是溫府的小姐,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失了風度。”
這話溫渺渺是越聽越糊涂了,她皺著的眉頭也就越深。
“原來溫首輔長成這副模樣啊,倒是不丑,難怪當年娘和他差一點就成了。”
遠遠地,蘇秀兒坐在位置上,往嘴里塞了顆葡萄,盯著與溫渺渺正說話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襲緋色的官服,官服沒有一絲褶皺,臉上也收拾得干干凈凈一根胡須也沒有,皮膚油光水嫩,好看是好看,但好像總感覺少了一絲男子氣概。
“你說什么?”沈回聽到蘇秀兒嘀咕,側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