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兒連番質問,那掌管十萬兵馬,令敵國將士聞風喪膽的東靖王竟心虛地垂下頭。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竟有些可憐:“閨女,這件事為父的確考慮不周,但你娘總是躲著為父,為父不高調點,你娘如何看得到我呢?”
溫棲梧眸色微動,看了眼討好的沈臨,倒是從容許多。
他優越地道:“我與你娘原本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當初你娘沒有突然離開京城。我們早就已經成婚。”
“現在只是把成婚的時間推遲罷了,我們這是名正言順,不怕別人議論,又有誰敢議論?不像是某些人,純粹是自作多情,執念難消的單相思,盡添亂!”
“溫山雞,你說誰添亂?信不信本王把你打在地上爬起來?”沈臨已經開始擼袖子。
人總是在遇到年少時一起長大的故交或勁敵時,就會下意識激發出少年時的真性情。
沈回盯著自己父親,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父親雖然時不時就會偷襲自己,鍛煉自己的警惕性,有那一點不靠譜,可人一般情況下還是挺沉穩,沒想到一對上溫棲梧這般易燃易炸。
而其他人則是再次震驚了。
蘇秀兒一句話,竟讓首輔和東靖王同時認錯討好。
這樣的蘇秀兒往后誰還敢惹?
尤其是鐘敏秀,臉色已經難看到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蘇秀兒頭疼地捂住額頭:“好了,別吵了。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們兩個,我暫時誰都不認?!?/p>
說完,蘇秀兒頭了也不回,往府門方向走去。
冬松連地跟上,其實他的心里之前都已經認可沈臨是小主人的父親了,結果告訴他,這件事還未知。真是離譜。
“秀兒,你等等我啊?!倍卧婄饕埠笾笥X地跟了上去。
她恐怕是在場唯一高興的人,如果不是場合不適合,都恨不得跳起來。
原本做蘇秀兒的跟班是沖長公主去的,結果蘇秀兒不止娘厲害,爹爹也是一個賽一個地厲害。
一個厲害的娘,兩個厲害的爹,豈不是誰沾蘇秀兒,誰死。
她這個跟班也自然跟著雞犬升天。
“秀兒,也等等為父啊?!碧K秀兒走了,沈臨也沒有了再跟溫棲梧吵下去的興趣,他狠狠瞪了眼溫棲梧放狠話道:“溫山雞,本王會證明蘇秀兒是本王的女兒,你還是等著吧!”
溫棲梧淡淡地笑著,這會有沈臨在,他知道今日是留不下蘇秀兒了,索性也不再阻攔,就那么看著沈臨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等沈臨他們走干凈之后,才又仿若什么也沒有發生,對著一眾弘文館的學子,溫和地說道:“孩子們嚇壞了吧。這都是我的一些私事,讓你們見笑了。”
“不管別人如何說,在此我必須再次申明一點,蘇秀兒就是我溫某人的女兒,往后她與你們同窗學習,還望多多照拂?!?/p>
“溫大人客氣了!”溫棲梧身為當朝首輔對還是白身的自己如此溫聲細語,如何不令人感動?瞬間眾人全都起身行禮。
溫棲梧又還了一禮:“大家都坐。雖然秀兒走了,但秋宴繼續,你們該玩就玩,不要覺得拘束?!?/p>
溫棲梧如此一說,眾人礙著面子,雖然覺得繼續留下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坐下,沒有馬上離開。
瞧著宴會一切恢復了正常,溫棲梧這才看向滿腹委屈,眼神哀怨的溫渺渺,淡淡地說道:“你跟我來?!?/p>
溫渺渺有太多的話想要當面再問父親,溫棲梧這樣一說,她便沒有任何反抗地跟在了溫棲梧的身后。